一樣一呼百應……然而一片血腥之後,人們卻也沒有辦法責備他。

因為責備也沒有意義,黑並不會真的在乎,他以罪人自居,一方面承認自己有罪,另一方面……他當罪人早就習慣了。

“故事就這麼多了,二位請回吧。”

說到這裡,玄墨忽然意識到自己說得有些多了,頓時有些疲憊,直接下了逐客令。

不過王陸哪兒在乎對方的逐客令,嘻嘻一笑:“喝點茶再走。”說著揚了揚手裡茶杯,裡面還剩了一半。

玄墨看了看王陸,這傢伙著實厚顏無恥,自己講了小半個時辰的故事,他連半杯茶都喝不完?

“問個事兒。”王陸抿了口茶,“你們老大死了以後,到底誰負責?”

玄墨說道:“沒有人負責……當初老大下面有三個副手,其中兩個已經犧牲了,而白澤並不適合當首領。此外就是黑,但他的情況剛剛也說過了。”

王陸問:“你呢?”

玄墨苦笑:“我?我只是暫時被人推出來而已,並沒有首領的權勢,所以你這次來找我沒有意義的,事情我說了不算。”

王陸點頭:“理解,長這麼漂亮不當吉祥物可惜了嘛,所以這次找你來不是談事,就是聊聊天。”

玄墨笑容更無奈:“這個時候找我聊天,你覺得合適嗎?”

王陸笑道:“沒什麼不合適的,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嘛,咱們兩家以後是合作關係,現在提前建立一下革命友誼沒什麼不好。”

玄墨剛要說話,就見在一旁的王舞開口了。

“嗯,我覺得你們兩個郎才女貌,彼此建立深入透徹的友誼很有必要。”說著又喝了一杯茶——王舞倒是沒像王陸那麼磨嘰,半個時辰半杯茶,這段時間她已經喝了足足五杯了,全都是老實不客氣地自己續水。

玄墨聽了王舞的話,只覺得字面背後的意思似乎頗為低俗不堪,但老實說她又聽不太懂,於是乾脆不理會她,只專心跟王陸說話。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王陸說道:“幾個問題,第一,你們當初聯合了九州精銳建立地仙組織,選擇了逆天的對手,按理說組織結構應該是相當完善的。”

玄墨說道:“沒錯,雖然我們單體實力弱小,但集合起來,還是有一戰之力的。這就多虧了我們的組織力量。”

王陸問道:“那麼問題就來了,任何一個組織,穩定性都是其基本。總不能死了人就沒有後繼者,你們老大在的時候,應該定了繼承者吧?應該不是黑吧?”

玄墨嘆道:“地仙組織幾乎是老大一個人一手建起來的,所以只有他的威望能夠壓服所有人,其他人差得太遠,就算老大定了繼承者也沒用……當然,老大的確指定了幾個人,若是他遭遇不測,就由那幾人來接替他的工作。但是……”

王陸問:“那些繼承者都死了?真是夠巧的啊。”

玄墨聽出這是陰謀論,便解釋道:“驚變之下,當時組織幾乎是被全面瓦解摧毀的,墮仙們的攻擊非常有針對性,第一批陣亡的幾乎都是組織的中堅力量,我們這些人能倖存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目前來看,黑的實力最強,威望也最高,但他不願出頭,而且對他存有顧慮的同伴也有不少。”

王陸問道:“既然存有顧慮,他說話為什麼還會有人聽?”

玄墨知道這又是在質問關於前期殺戮的事,便解釋道:“因為老大死前說,要信任黑。”

王陸問:“但是並沒有傳位給他?”

“沒辦法傳,黑也不會接受的,他只在必要的時候出手……也唯有如此,我們才會真正信任他。”

王陸沉吟道:“這內部分歧真是大到無以復加了,所以你們地仙才會變成現在這副鬆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