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超愛!”

一名修士自信滿滿地說道。

眾人嗤之以鼻。

“又在這裡扯謊,怎麼可能?”

那修士高傲地說:“怎麼不可能?你猜寒凝掌門的封號是怎麼來的?”

“寒凝掌門清冷如謫仙,喜怒不形於色,自然是因為她的氣質咯!”

“那你的意思難道是因為歲寒峰?”

“歲寒峰的那位不是漆修年峰主嗎?”

那位修士神秘兮兮地搖了搖頭,堅決道:“才不是漆峰主。”

賀修暖負手在身後,聞言神色變得奇異了些。

“那你說,那‘寒’字是怎麼來的?”有人問道。

“是因為——”那修士忽然閉上嘴,不說話了,眾人催道:“快說啊!”

“麻煩,讓一下。”一道低沉的女聲響起,近在咫尺,賀修暖身子微微僵硬,一道身影與她擦肩而過,一襲黑袍罩著身體,高高瘦瘦的背影擋住了賀修暖的視線。

那些修士的目光裡混著膽怯、震撼、慌亂與驚奇,紛紛下意識地避開眼前的陌生客。

看來,這個人也是來看三界大比的。

黑袍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漠然前行,等她走遠了,原本聊得熱火朝天的喜修士們開始嘀嘀咕咕,賀修暖邁開步伐,越過人群,跟了上去。

她保持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既能看到那黑袍人的身影,又不讓那人輕易地發現自己在跟蹤。

……

雨幽宮附近有一處廣闊的場地,長長的石梯圍成圈,幾乎座無虛席,場地中央的比武臺已經開始了戰鬥,氣浪滾滾,掀起沙塵,不斷地變換著位置,白霧縹緲,賀修暖沒看清人在哪裡,匆匆瞥了幾眼,就尋找那黑袍人的身影。

只見那黑袍人走到石梯最上方,賀修暖也跟了上去,那上面竟然還放著幾張茶桌,白髮蒼蒼的老者品茶,說說笑笑,壓根沒看底下。

黑袍人保持著不慌不忙的速度,坐到了靠近界主觀臺附近的一張茶桌前,而這張桌子也是唯一空出來的桌子,想來,這上面坐著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預先得到了座位。

賀修暖是不認得這上面的人,而且石梯席位黑壓壓一片,幾乎看不到空的地方,她在不遠處停下來,終於把目光放在那界主觀臺上。

不過,當她視線一移過去,三雙眼睛就齊刷刷地朝她這裡看來,那目光,那眼神,那表情,活生生要把她吞了一樣。

賀修暖戰術後退了一步,悻悻地撓臉,目光遊移到其他地方,內心吶喊:

南修錦人呢?南修錦人呢?她需要南修錦!

她轉動著腦袋,終於在石梯的中部看到了一道熟悉的紅影。

當然,她也看見了坐在紅影身邊的一道白影。

南修錦跟流光很熟嗎?竟然還坐在一起。

賀修暖暗自腹誹,見四處都沒位置,只好拿出一個蒲團,盤膝而坐,觀望著下方的戰況。

太陽穴還突突跳著,賀修暖用指腹揉了揉,掏出一碗綠豆湯慢悠悠地喝著。

那場地上的魔修和靈脩打急眼了,直接把各自武器甩開,近身肉搏,拳拳到肉,你打我一拳,我拍你一掌,發出沉悶的擊打聲,臺下的歡呼聲也變得激昂。

“揍他!揍他!”

“開局可不能丟了我們魔尊的面子!”

“人界必勝!”

“拿靈力轟他——早點結束戰鬥吧!”

賀修暖搖了搖頭,一碗綠豆湯喝完之後,把碗收了起來,摸了摸肚子,舒服地喟嘆出聲。

場上爆發出更加熱烈的歡呼聲,那靈脩縱身一躍,朝著界主觀臺的方向,恭敬地拱手行禮。魔修則踉蹌著站起來,臉上還滿是不服氣,紅眸裡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