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仙門百家在接受裡有兩個賀修暖的事實之後,一邊搖著腦袋一邊爭論著殘魂碎片的存在合理性,在赫雲微“溫和”的視線下慢慢離開了雨幽宮。而白衣修暖異常親密地挽住了傅神華的胳膊,黑袍修暖在不遠處冷眼看著。

即便如此,在場的人也依舊不相信這兩個人是什麼賀修暖的殘魂碎片。

此時,一個看上去其實和在場的人沒有什麼太大關係的陌生面孔就顯得格格不入了。

南修錦清了清嗓子,走過來搭在賀修暖的肩膀上,暗示性地扯了一下衣領,漫不經心地喊著她“無灼”。

不過,她那漫不經心的眼神在瞥見賀修暖那衣領下觸目驚心的痕跡時——

頓時,一寸一寸地凍結了。

她壓抑的呼吸聲在賀修暖耳邊響著,卻不說話,賀修暖疑惑地扭頭,同樣看見了赫雲微兇惡的神情以及賀雲朝森冷的眼神。

她眨了眨眼,若無其事地聳了聳肩,把被南修錦扯開的衣領拉了回來,“怎麼了?”

真奇怪,她這紅痕怎麼還沒消下去。

賀修暖靈巧地脫離了南修錦的桎梏,一邊微笑著和她寒暄,一邊偷偷地檢視自己的面板。

這一看,她反而呆住了。

怪不得南修錦反應那麼大,因為那清晨還泛著紅意的吻痕,此時已經開始泛著奇怪的青紅色,面板深處甚至有些發黑了。

顧修凝的口水是帶著什麼毒素嗎?

賀修暖黑著臉,她還沒開口說什麼,赫雲微便直接走了過來,漂亮的臉蛋此刻已經扭曲起來。

她冷聲道:“幽徒,護送這位姑娘到本座的寢殿,本座有事情要問她。”

魔界護法頓時從角落裡出現,彎腰示意賀修暖跟他走。

“魔尊,這是我帶來的人!”傅神華怒斥道。

赫雲微神色變了變,禮貌道:“雲微只是有一些問題需要這位小友解答,不出一刻鐘,定會將人完好無損地送回來。”

白衣修暖若有所思地望著賀修暖,開玩笑道:“雲微,這姑娘身子柔弱如水,你可不能欺負她。”

赫雲微笑了笑:“師尊所言極是,徒兒歷經歲月洗禮,已不是從前那般肆無忌憚的赫雲微了。”

“還請諸位到雅舍歇息,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底下的人。師尊歸來,本座甚是欣慰,今夜,還請希望諸位不要缺席。”

“自然。”賀雲朝溫和道,“不過,雲朝還要去看看族人,晚時必赴約。”

南修錦皺著眉,看著賀修暖,又看向傅神華以及她身邊的白衣修暖,“世伯,小君想先去你們那裡。”

傅神華伸手在她胳膊上輕輕拍了拍,“好孩子,就知道你和寒兒關係好。”

黑袍修暖一直保持著沉默,賀長明看著這個滿身傷痕的女兒,即便心裡依舊懷疑她的真實身份,也還是忍不住走上前,摸了摸她的腦袋,憐愛道:“苦了你了。”

轉眼之間,雨幽宮的大廳便空了。

賀長明、傅神華帶著兩個修暖在雨幽宮為客人準備的雅舍裡坐下,南修錦面上保持微笑,拿出了清心雪讓倆人喝,帶熱了聊天氣氛。過了一會兒,她將分神留在了此處,本體不知不覺地離開了。

院子裡靜悄悄的,赫雲微好像佈下了結界,南修錦用神識喊話,那結界便放她進去了。

一進去,耳邊便傳來了雜亂劇烈的爭吵。

一時之間,她差點以為這裡要打起來了。

“顧修凝,你昨夜究竟幹了什麼!”

“顧掌門,我說過師尊的身體很脆弱吧!我給你的藥,你究竟有沒有給她服用!”

“別吵別吵……唉,你給她的藥嗎?”

見南修錦出現在暗簾前面,幾人紛紛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