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文景一直拉著她,帶著她往深處遊動,如此這般,她倒也不至於在水中浪費時間。

越往下游,水的浮力越大,不過兩人都用內力抵抗,倒也沒有被多阻礙。等到了湖底之時,文景從胸前的衣服中掏出了一顆夜明珠。這夜明珠的光輝極為的明亮,彷彿高掛在天空至中的明月一般,散發著璀璨而又溫柔的光輝。光芒照亮了水中的一切,被那一片黑色湖水掩埋起來的東西一點一滴的呈現出來。

在岸上的時候,花清茉想過很多,關於文景所說的代價,以及罪孽兩字。她真的想了很多種可能,很多種。但是,無論哪一種都沒有此時看到的詭異,害怕,以及絕望。她死過一次,對於死亡並不算是畏懼,她也殺過不少人,對於殺孽,也不會多畏懼,但是即使如此,如今,她還是害怕,害怕的有些想要逃跑。

文景大概是知道這場景對於一個女子來說太過難以接受,所以他很快便拉著花清茉遊了上去。到了水面之後,花清茉快速的坐到了岸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雙手抱緊雙臂,臉色蒼白的望著眼前波動的黑色湖水,雙眸之中有著無法訴說的失神,想到剛才在水中所見之景,花清茉不禁抓緊自己的雙臂,指甲狠狠的嵌入自己的雙臂,纖瘦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

此時,文景拿了一件月白色的翻毛斗篷披在花清茉的身上。大概是因為這斗篷是文景的東西,所以披在花清茉的身上越發顯得她身形纖瘦嬌小。望著顫抖不已的花清茉,文景坐到她的旁邊,手附在她的頭上,輕輕的拍了拍,道:“清茉,這世間便是如此殘酷無情,你不是早就知道這點了嗎?”

聽到這話,花清茉沒有說話,但是身子卻不像之前那般的顫抖。她轉頭看了看文景,聲音微帶著一絲的顫抖:“你既然知道一切,為什麼不阻止?以你之能,這世上必然沒有做不到的事,你為什麼……為什麼不阻止?”

對於花清茉的質問,文景臉上的笑容終於落了下來。他輕嘆了一口氣,道:“如此情形不是一日之功,而是幾十年的罪孽沉積而成,我即使阻止得了一時,但只要逍遙國還是四大皇室執政,如此情形便不會改變。”

“是啊,這就是統治者的強權政治,只顧自己的統治,不顧天下百姓。”花清茉說完,輕輕的笑出聲,聲音在此刻聽起來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隨後,花清茉站了起來,目光望向戰鼓傳來的方向,漆黑的雙眸之中有著無法訴說的堅定執著:“既然,這些人不知道如何做一個好的皇帝,那麼我便好好教教他們,反正逍遙國的皇位,我也可以繼承。”

說完之後,花清茉抓緊身上的月白色翻毛斗篷,直接丟向了一邊,纖瘦的身體之中透著彷彿能夠頂天立地的力量。隨即,她再次跳入了雪月湖中。

不出片刻,花清茉再次從湖中出來,手中拿一樣東西。落在湖上的王蓮之上,花清茉看向文景,輕輕一笑,道:“文景,這世間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入得了你的眼,我知道,你能阻止。”

說完之後,花清茉便以雪月湖上的王蓮作為踏點,快速的離開。望著她的背影,文景依舊笑得溫和淡雅,完全看不出一絲的波動。

“清茉,看著你們這些人努力的樣子,真的很有趣,在我死前,你們可要努力別讓我無聊啊!”

與此同時,離雪月湖不過十里之處,逍遙國以及臨月國正值兩軍交戰。戰場上,戰鼓聲震天,武器碰撞的聲音更是猶如冷寒無情,透著無邊的殺伐殺戮。

逍遙**營的高臺之上,一穿著黑色玄鐵鎧甲的男人,正注視著眼前的戰場,目光之中透著一絲的冷厲嚴肅。隨即,他吩咐身後計程車兵道:“傳令下去,再派一萬士兵從西方的潛伏而去,支援先前去臨月計程車兵,在佔領臨月軍營之後,前後夾擊戰場上的臨月大軍。”

“是。”身後計程車兵立刻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