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寒剔透。

隨後,她的目光看向夜拂徽,漆黑的瞳眸彷彿夜中氤氳著月光的湖水一般,漆黑廣闊,卻又光彩華溢。她動了動唇,聲音發出:“相國大人,若是清茉能夠取糧於敵,能不能給清茉一個月的時間,讓清茉試試能否不戰而屈人之兵。相國大人心善,想必也不想看到我軍與梁王大軍兵刃相交,造成血流成河、屍骨成山的畫面。”

花清茉的話雖然是說給夜拂徽聽得,但是周圍並不只有夜拂徽一人,其他人聽她這話已然是壓制不住心中的異動。

並不是因為花清茉說這話顯得有些狂妄,而是她竟然敢這般想法,更敢這般做。

不戰而屈人之兵,如此的想法怕是用兵之神的將領都不敢想。可是如今,她一個弱質纖纖的女子不僅敢想,更要落實去做,這如何讓他們這些堂堂七尺男兒不心中顫動?

“父親,不如讓蕭王妃試試吧?如她所言,上兵伐謀,若是以謀略能夠做到不戰而勝,倒也是避免了一場浩劫。”夜禎心中自是漣漪不斷,他的目光映入花清茉秀雅精緻的面容,心中不禁有些想笑。就算她與寧郡王府的其他小姐不是同父所出,但終究在寧郡王府這麼些年,由寧郡王府之人教養,按道理說應該與那些小姐無所不同才對。

可是就拿他那個續絃花夕瑤來說,是個好妻子,溫婉體貼,謙和待人,但這樣的女子終究太多,太過平凡,若她不是嫁於自己,或許自己都記不住她的閨名。但是花清茉不同,如此風華絕代,可比男兒的女子,根本讓人無法忘記。

“夜相國,本王也同意大公子之言。”司徒恆溫和的開口,目光似乎是在看花清茉,又似乎不是。“若是蕭王妃能夠從梁王手中取糧為己用,那我們給蕭王妃一月時間並無大礙。反而若是蕭王妃此言成真,那的確是一件功德無量之事。”

夜禎和司徒恆都這般為花清茉說話,夜拂徽自然心中動搖。其實,在花清茉這般開口之時,他心中便是偏向花清茉,只是他擔憂這一月時間是白白浪費。畢竟梁王既然造反,自然是做好豁出一切,魚死網破的覺悟,怎麼可能輕易投降屈服?

“相國大人,不如讓蕭王妃試試,下官等定會在這一月時間之內,好好操練將士。就算蕭王妃失敗,我們也能隨時出征與梁王大軍抗衡。”

“的確如此,下官等定會嚴陣以待,絕不鬆懈半分,還望相國大人應允蕭王妃。”

見這麼多人為花清茉說話,夜拂徽心中自是鬆動更多。他轉頭,目光沉如鏡面,卻又帶著深淵之邃。

“既然西王爺和各位將領都同意蕭王妃這般做,本相自然無可異議,不過蕭王妃可得先做到自己的承諾,取糧於敵。”夜拂徽言語十分鄭重,終究帶著對花清茉的懷疑以及無法信任。

“自然,清茉必然先讓相國大人看到梁王爺的糧草之後,再讓相國大人應允這一月的時光。”花清茉點頭,唇角有著意味深長的笑容。本來以為拖住夜拂徽一個月很難,但是卻不想如此峰迴路轉。看來這世上之事,當真是瞬息萬變。本來,她只是想要從梁王處取些糧草過來,得到夜拂徽更多的信任,但不想會變成如今的一石三鳥之況。

取糧之事既能讓梁王大軍失去糧草,又能讓己方解決糧草之患,更能得到這一個月時間,這不是一石三鳥,又是什麼?

從大營之中出來,花清茉徑直走向去往自己營帳的方向。剛走幾步,身後傳來聲音。

“蕭王妃,請留步。”

聽是夜禎的聲音,花清茉便停了下來,轉身面向正在向自己走來的夜禎。

今日的夜禎身穿一件深藍色白色鑲邊錦袍,墨髮以青玉冠高束,他雙手背於身後,緩緩而來的步調讓花清茉感覺彷彿一片浪潮向自己而來,雖然並不懾人,但是卻沉穩非凡,絕一般人所能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