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再戰。

黑衣人減少的瞬間,花清茉身形一動,猶如魅影一般,不停的在黑衣人周圍穿梭而過,電光火石之間,所有的黑衣人倒在地上,無法再戰。

“八妹,我還活著,不會怪你的。”花清茉看了花姒錦一眼,拿出一塊絲帕,輕輕的擦拭著雪寒劍上殘留的血跡。

聽著花清茉這般平淡的語氣,花姒錦感覺到一種屈辱以及差別。她殺不了花清茉,比不上花清茉,連想要稍微羞辱花清茉一番都做不到。

她的母親因為花清茉而死,她在乎的男子心中只有花清茉,她的一切都因為花清茉毀了。

為什麼?為什麼當初她能夠像捏死一隻螞蟻一般,弄死花清茉的時候,她沒有那麼做?若是當初她做了,花清茉消失了。那麼現在,她會在自己在乎的男子身邊,父母健在,一切如初。

可是,現在,什麼都沒了。

她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這條命了。

為什麼要有花清茉?為什麼?

花姒錦咬緊貝齒,狠勁的力道讓她的齒間流出一道細細的血流,染紅了她唇邊白皙的肌膚。

狠狠的吸了口氣,花姒錦壓制住心中的仇恨以及怨怒,抬手擦掉唇邊的鮮血。“七姐,你那麼聰明,應該知道一句話。”

“什麼話?”花清茉看了花姒錦一眼詢問。

“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在利益面前,曾經的對手,會成為最好的同盟。”花姒錦意味深長的開口,唇角的笑意也是深遠至極。她抬頭,望著藍的純淨的天空,聲音似乎在感慨:“不知道他會如何選擇?”

聽到花姒錦的話,花清茉目光微沉。能讓花姒錦在意的人,應該只有司徒恆一人。這麼說,司徒恆回來此處?

但是,依照剛才花姒錦之言,來此之人應該不止司徒恆。從她剛剛言語中的朋友,敵人,利益這些字眼,便能猜出,來的人應該是華朝以及臨月兩國之人。

遠處,腳步聲傳來,花清茉雙眸微動,腳步卻是立在原地,沒有行動半步。隨著腳步聲的靠近,花清茉依舊立在原地,沒有一點行動。

“七姐,今日來此的都是熟人,你我都不用掩飾半分。不過這應該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花姒錦望向來者的方向,唇邊的笑意微深。“七姐,不看看嗎?我們的老朋友。”

“朋友。”花清茉輕笑了一聲,額前凌亂飛起的發,遮擋著她溫和卻又帶著一絲犀利的眸。轉身,風撩起她的發,眼前的一切變得清晰。那些熟悉的身影,彷彿在雨中一遍遍清洗的鏡面一般,越來越清晰。

司徒元澈,司徒恆,司徒元佑,楚彥謙,與他們一同而行,卻相隔甚遠的是鳳胤以及鳳燁。

見到這些人,花清茉一點都不意外,反而覺得這是情理之中。只是望著這些熟悉的人,不熟悉的神情,以及他們慢慢走近的身影,花清茉突然感覺到一種逝去的失落。

人生若只如初見。

曾經的一切,如今只能在回憶中看到。過去的美好,也只能隨著時光的向前,慢慢遠行。

最美的確真的,只是最初。

“茉兒,這麼久沒見,想我沒了?”楚彥謙依舊以往的模樣,說話隨意無據,玩世不恭。他走到花清茉面前,看了看她,隨即將手按在她的頭上。“都說了,女子還是挽髻較好,你怎麼不聽話啊?”

“聽話,也得看是何人。”花清茉伸手打掉楚彥謙的手,語氣隨然平和。望著站立在不遠處的眾人,她的手不著痕跡的附在雪寒劍上,心中更是警惕異常。

如今,華朝和臨月的共同威脅便是白紫簫,為了利益,他們極有可能合作。而在華朝的疆域之上,他們聯手對付的便是自己。

“清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