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冷寂的無情。

聽著司徒袖月說如此之言,花清茉不禁有些想笑。這司徒袖月,倒也不是省油的燈,著實是有趣。

目光看向司徒恆,花清茉涼淡的出聲:“這是要將纖羽公主用在兩軍對峙之上,以此威脅梁王嗎?”

“皇上旨意確實如此。”司徒恆凝視著花清茉,唇角的笑容月發深遠幽暗。他坐到位置之上,慢慢的端起早已備好的茶。飲下一口後,他再次看向花清茉,語氣聽起來似乎很是無意:“本王知道蕭王妃心善,不過纖羽公主是敵軍之女,用兵打戰,從來都沒有仁慈心善這一說法,還望蕭王妃謹記。”

“西王爺放心,清茉自然會記著你的提醒,不會心慈手軟,對任何人都是如此。”花清茉看著司徒恆,漆黑的眼眸之中毫不掩飾的疏冷涼淡。她不知道最近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她能夠感覺到司徒恆如今是在針對自己。

隨後,花清茉看向夜拂徽,清麗絕俗的容顏之上有著端莊而又溫淡的笑容:“相國大人,纖羽公主是個還未及笄的孩子,雖說如今兩軍開戰,她算是人質,不過說到底她也是皇室中人,是皇上的堂妹,也不該慢待於她,不如接下來的時間就讓她呆在清茉那邊,也好有個照應。”

“蕭王妃所慮甚是,也不該因為這些事慢待公主。”夜拂徽對於花清茉的話很是贊同,並未有任何的反對之言。目光轉而看向司徒恆,夜拂徽十分有禮的詢問:“不知西王爺認為可否?”

“相國大人信蕭王妃,本王自然也是信她,只是……”司徒恆的目光望向司徒袖有,漆黑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的擔憂。

夜拂徽見司徒恆欲言又止,不知出聲詢問:“西王爺有話直說,不必介懷什麼,本相與蕭王妃皆都是明理之人,西王爺自然是明白這點。”

“那是當然,本王自是知曉相國大人與蕭王妃的為人,只是蕭王妃做事一向出乎人意料,若是她興致一來,直接放了纖羽公主,那本王倒是有些不好和皇上交代,不如讓本王的人與蕭王妃的人一齊看守公主可否?”司徒恆淡淡的勾起唇角,嫣紅的薄唇之上有著淺薄而又漠然的笑容。他的眉眼一如當初溫潤如玉,精緻如畫,只是玉已染黑,畫已染紅,那一身的清雅溫和已經蒙上了太多太多的灰。

他看著夜拂徽片刻,視線又移向花清茉,目光雖然涼淡如霜,可是終究卻還是落下了猶如當初一般不變的溫柔:“不知蕭王妃認為如何?”

“西王爺既然有所顧慮,清茉自然不會阻攔,但是希望西王爺告誡自己的手下,別在我的地方動什麼不好的心思,西王爺應該心中明白。”花清茉注視著司徒恆,聲音溫和卻又涼淡至極。她與司徒恆之前的關係雖然有些說不清,但已經過了這麼久,他對自己的情意怕是已經淡薄到無,而且看他今日之態,似乎是有與自己一較高下的意圖。

“本王自然明白蕭王妃的過人之處。”司徒恆唇角的笑容更甚,彷彿妖嬈無格的芍藥一般。

望著司徒恆如今這般,花清茉不禁想到很久以前在元池邊上第一次見他的場景。那時的他純白如雪,現在卻已經染成了灰。但是白紫簫在他年幼,在司徒恆永遠不知道憂愁的無憂時光中,他早已成了永遠無法研磨消散的黑。

人生或許就是一個從白至黑的旅程,一步一步向前走,一點一點描成黑。最後,在死亡之中,一切消弭到無。

“若是沒事,清茉就先離開了。”花清茉從上方站了起來,慢慢的走了下來。她行至司徒袖月的面前,淡淡的笑了笑道:“走吧,公主!”

司徒袖月眸光微有詫異的看著花清茉,唇隨之動了動,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不過最終她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跟隨著花清茉離開。

到營帳之中,花清茉一如往常坐在貂皮之上,茉茉一看到她便立刻鑽到她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