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為何感覺到一股說不出來的涼意襲來。

兩百萬大軍聚集,只為殺一個白紫簫,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司徒信胸口的地方突然開始劇烈撞擊起來,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一種無形的壓力包圍,身子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一個需要動用兩百萬大軍去對付的人,那個人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存在?

“如今,我們三人手中的大軍正在向此處靠近,最遲兩刻便能將這周圍緊緊圍住。到時候梁王爺不必親自出面,一切都交予本王與西王爺便可。”司徒元澈繼續說道,俊美的面容之上浮現出一絲的沉然。隨後,他站了起來,走到司徒信的身後,目光凝視著放置在此處的華朝地域分佈圖。

黃花梨木的架子,上方雕刻蟠龍的圖案,中間的圖以白綢繪製,上面每一處都描繪的細緻無暇。光影隱晦其上,似乎有暗暗的流光不停的閃爍著。

“先前西王爺想必沒有和梁王爺說清楚,如今本王就將一切說的明明白白,免得日後鬧出了什麼笑話。”司徒元澈看了一眼坐在旁側的司徒信,聲音隨意涼淡。他伸手附在地圖之上,修長皙白的指尖輕如流水一般,快速的滑過地圖上的幾處。“以安都,韓都,湖州,忻州,幽州,平州為界,梁王爺與皇上共分天下,梁王爺可得好好守護住日後自己腳下的土地,別一不留神被皇上蕩平一切,失去所有。本王當真不想,費了一番功夫之後,又得再尋一人,重新培育。”

雖然共分天下,相互制衡的計策很好。但若是司徒信守不住自己的江山,那他們也算是白忙活一場。不過如今,司徒信是最好的選擇,自然也是唯一的選擇,其他人根本沒有與皇上一爭雌雄的可能。

“多謝德親王爺的提醒,本王定會牢牢謹記。”司徒信慢慢的回過頭,目光並沒有看司徒元澈,只是靜靜的注視著剛剛司徒元澈所說的幾處,眼底縈繞著 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營帳外面,士兵走動的聲音猶如春日裡簌簌不停的春雨,帶著一種平和,卻策動著另一種詭異。

“既然梁王爺都這麼說了,那我們也應該回歸各位,免得出了什麼不可挽留的狀況。”司徒元澈抬步離開,步伐沉穩而又堅定。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目光望著前方晃動的帳門,眼底彷彿被一層淺淺的墨水描上一般,黯淡到詭譎。

“對了梁王爺,有一件事你得記住。”司徒元澈開口,聲音再不復平時的隨意張揚,有的只是如山一般的冷重。“我們是因為清河郡主才會幫助梁王爺,所以梁王爺得時刻謹記,她,你動不得,否則……”

司徒元澈的聲音驟然而停,猶如突然停止的地動一般,讓人不覺緊張起來。他慢慢的回頭,俊美的面容一如往昔,唇角的笑意隨意悠然,只是那雙深暗如墨的眸子中有著一種彷彿能夠毀盡一切的殺意:“就算是鬼神,我也絕對不會放過。”

一瞬間,司徒信感覺到眼前的男子彷彿修羅附體一般,全身上下盡是死亡以及鮮血的氣味,那俊美出眾的面容就像是一種至善的純白,而他冷如鬼刃的眸子,便是另一種至惡的黑暗。

黑與白共存,只為了一個早已經屬於別人的女人。

停歇了片刻,司徒信找回言語,從司徒元澈殺意瀰漫的眸光中回神,他勾起唇角,笑容儒雅和煦:“本王自然知道,與德親王爺之間的聯絡便是蕭王妃,自然清楚這個女人的重要,所以德親王爺敬請放心,本王不會動蕭王妃分毫。”

“梁王爺如此識時務,自然是極好的。”司徒元澈點了點頭,從營帳之中出去,一瞬消失的身影,留下的是一種彷彿帶著山巒一般沉重不移的堅定。

隨之,花旻止站了起來,他對著司徒恆以及司徒信行了一禮,言語和緩:“西王爺,梁王爺,旻止也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