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言。”

陳彬用手勢打斷了“夜鶯”,回頭看了一下蕭誠。

“陳站長,這裡就我們三個人,不用顧忌。”

“夜鶯”看向陳彬,

“當著外人,我自然不會說這些。

和蕭副站長共事以來,他的人品我還是信得過的。”

“是啊,我們三人關起門來,當然暢所欲言,陳站長無需擔心。”

蕭誠也向陳彬表態。

“目前的形勢是,總部的命令已經下達。”

看到“夜鶯”和蕭誠的表態,陳彬也放下了顧忌,

“我們除非抗命,否則無論如何,蔣伯先都得救。”

“可是,日本人明明佈下了陷阱等我們上鉤,我們還往裡跳,不是讓兄弟們去送死嗎?

這事,我做不出來。”

“夜鶯”搖頭表示反對。

“如果抗命,拒不執行,我們上海站必然會被總部問責。”

蕭誠接過話題,

“這樣的話,肯定要有人承擔責任。

抗命這種事,是任何組織的大忌,恐怕就算是陳站長您,一個人也扛不起。

有沒有什麼辦法,既能應付上面,又不往日本人陷阱裡跳?”

“蕭副站長的意思是?”

“夜鶯”立刻來了興趣。

“如果我們行動了,發現敵人陷阱,及時撤離,沒能救到人,會如何?”

蕭誠提出疑問。

“沒用的,總部的死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救人!”

陳彬搖了搖頭,

“你們以為我沒有想過,做做樣子應付上面嗎?

沒用的,不惜一切代價的意思,失敗了就得前仆後繼!

直到救出人為止!”

“也就是說,只要這個蔣伯先還在日本人手中,我們就不得不飛蛾撲火咯!”

“夜鶯”語氣開始有些激動,

“如果,營救這個蔣伯先真的是一件對抗戰很有意義的事,我豁出這條命,也會去救!

可是,這個蔣伯先算個什麼東西,不就仗著是委員長的親戚嗎!

就要我們拿這麼多人的命去救他!”

“你先冷靜些,我們不是正在商量辦法嗎?

我相信陳站長絕不會讓兄弟們白白去送死的!”

蕭誠安撫道。

“如果,這個蔣伯先,死在日本人手裡呢?

我們還要去搶他的屍體嗎?”

“夜鶯”拿起茶几上的紅酒,直接對著瓶口灌下去一大口。

“行不通的,日本人拿蔣伯先當籌碼,不會殺他的。”

陳彬看著“夜鶯”,突然眼睛睜大,

“你不會是想?!”

“救人是陷阱,殺人總沒有那麼危險了吧?”

“夜鶯”將紅酒瓶重重擱到茶几上,

“只要陳站長你點頭,這事交給我,放心,出事絕不連累你,連累上海站。”

“此事絕對不行!

如果蔣伯先死在我們中統上海站的人手裡!

一旦傳到委員長那裡!

那麼,比抗命還要嚴重的多!”

陳彬立刻制止“夜鶯”,

“別說我們,只怕連兩位陳先生都未必能扛得起!

委員長會怎麼想?中統還是不是他的中統?!

恐怕,對於我們整個中統來說,都會是一場災難!”

“陳站長,我一定做得隱秘,不會有人知道的!”

“夜鶯”還是不肯放棄。

“你太小看戴笠手下那幫小軍統了,他們既然也接到這個任務,蔣伯先的動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