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管莫名興奮了起來。我想飛廉也一定希望這樣,不用掙扎,不用乞求上蒼。我在等待日出,等待,等待。我彷彿看到秦遠,看到日出。他說:“我一直陪你等待日出,一直在你身邊。”我看著太陽紅著臉,看著它變得碩大而耀眼,感受它主宰著生命的溫度,我對著秦遠說:“你看,它多美。”可是我看見我身旁是空曠的一片。我對著那片空地說:“再見。”在它身後我彷彿又看到六月陽光下阿土的那個擁抱。我閉上眼睛,跳躍,想像自己是一隻飛鳥,經過晨霧下藍白天空中鮮紅而圓潤的太陽。

遠處有人在唱歌。

“Hold back the dogs running through the ; not 'cause they will be the 'll shine through the distance and they'll light up our 'll never get tired。 They'll never get tired。 They are just trying to get it 'll take our hearts outside and we'll go far away。

we'll be struck by the stars

never 'll never get tired。 They'll never get tired。 They are just trying to get it over” 。 想看書來

韓河

她的眼睛紅腫而鬆弛。她的女兒除了疲倦,哀傷還有埋葬她的權利什麼都沒有留給她。她把她交給我,她不願意再見到她,她對她恨透了,失望透了。我接過她,看到木盒上她的臉,笑靨如花。

秦遠從我手中接過她,擦拭她的照片又遞給我:“帶她走吧。這是她的願望。她應該想你帶她走,把她帶到屬於她的地方。”

他給我看她留給他的信:

“我必須跟你道歉,雖然這已經不足以彌補,甚至微不足道。我知道你可能覺得這甚至有些好笑,但是現在我還是想這麼做。因為除此之外,我沒有別的辦法向你表達我的歉疚。我實在不能容忍自己用逐漸冷卻的辦法讓你知道我對向你許下的承諾反悔了。這不是一個好辦法,可是雖然同樣要不安,我不能再忍受戰戰兢兢與整天的自責了。我只能向你說清楚,我並無推卸責任的意思,可是我得承認是我自私,是我不能每天對自己的責問。我說過我會像愛阿土那樣來愛你,我不得不相信我無法做到了。我真的對這個事實很遺憾,真的,發自內心。我無法像愛阿土那樣愛你,我很對不起向你許下這個承諾。我深知給人以希望然後親手將這個泡沫戳破的殘忍,可是請你相信,我在說這句話時是真誠的,發自內心的。只是我高估了自己對你的瞭解以及我的付出能力,在我信誓旦旦許下這個承諾的時候沒有仔細想到過阿土在我心中的分量,也沒有發現她無可取代的地位,那是任何人都無法與之並列的。

我不能再對某個人說我會一生愛你,我在嘗試失敗後明白,我不能以‘別人’的名義立下誓言。

我會像對一個愛的朋友一樣愛你,這是我經過反覆思索確定的答案,可是也許這時你已經不屑並且不願意了吧?我只能說這是我能真正確定的答案,我不敢再給予更多我做不到的承諾。

我很愧疚,謝謝你讓我得到我一直不能意識到的阿土對我的意義。也許我會再次遇見像你一樣的人,但是下次,我會用心愛他們,用心愛我只愛的阿土。”

他想到落澤的CD。他說你等等,他把她最珍貴的東西交給我。

“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