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天牢看吧。”

他又看了看其他人,勾出一抹鋒利的笑,道:“其他人也一起去看吧。”

“為了不讓你們衝撞了皇后,朕決定先留某些人一段時間……”

他回頭,懨懨的說:“等我的阿鸞走遠了,你們才有資格去死。”

“在此之前,對其他人做過的一切事,你們重新受一遍吧。”

他邁過門檻,直接離開宣政殿,別的地方哪兒都沒去,反而回了自己的破宮殿。

躺在曾經給於安做的躺椅上,依稀間只覺得她並沒有走一般。

他閉眼回顧往日種種,那小啞巴眉飛色舞神采奕奕的樣子,竟成了記憶中最絢爛的那一抹色彩。

待她開口說話後,還是一樣的不著調,但總是壓抑著什麼。

他怎麼沒早點發現她很難過呢?

他怎麼能把她自己留下呢?

他怎麼能讓她在心裡藏了那麼多委屈呢?

澹臺錦不是沒想過硬留住她,用補藥吊著她的命,讓太醫去醫她紮根於心的頑疾……

可怎麼捨得硬留下她呢,她說她很疼,很害怕,堅持不下去了。

他怎麼忍心留住這樣的她呢。

澹臺錦在躺椅上短暫的躺了一會,就起身,自言自語的說:“這是阿鸞最喜歡的椅子,如果知道我躺了,會很生氣的。”

他又走到室內,看著熟悉的地鋪沉默不語。

他還找出了於安曾給他寫的信,對著那麼幾個字看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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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錦拿著所有熟悉的舊物回了御書房。

她的遺體已經被送入棺槨,孟家曾經為她辦的那場被她親自阻止的喪禮,已經不會再有人去叫停了。

孟母怨恨澹臺錦害了她好生生的二女兒。

澹臺錦一點也不在意他們。

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個冷靜的瘋子,每天都瘋狂的想把眼前的一切都撕碎,但他不可以。

他也終於體會到了自己父親的感受,明明恨不能跟她一起走,卻偏偏被頭上的冠冕束縛了靈魂,肩上揹負上了一整個國家的命運。

怎麼能死啊。

他只能活著,苟延殘喘的為別人活著。

總有那麼些麻煩的角色的。

變得更瘋的杜九桀,虎視眈眈的烏日達,不簡單的應霈……

還有一幫狼子野心的,輕視他的大臣們……

外憂內患,他豈能逃避。

君王的一生,本就不可能完全只為自己的。

後世,還是那樣的一節討論課,祝紅笙迷茫的睜開眼,看著臺上的教授。也是她的親爺爺。

她有一種預感,下一秒她爺爺就會問一句:“烏日達進攻涼朝的目的是什麼?”

但令她驚訝的是,他問了一個別的問題:“歷史在大家眼中是什麼?”

祝紅笙看著書本上那句:“帝后大喜之日,皇后殞命之時。”,突然就紅了眼眶。

她哽咽的說:“歷史永遠無法更改。”

一群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似乎在說:那不廢話嗎?

祝紅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她看著手腕上突然多出來的那個髮帶,有點疑惑。

接下來就又是熟悉的一幕,她追上自己的爺爺,剛想跟他說什麼,卻被他制止了。

他看著祝紅笙手腕上的那塊布料,驚奇的說:“紅笙啊,這塊布的樣式與編織手法,你看出來了嗎?”

祝紅笙也瞪大雙眼,道:“這、這是涼朝的料子,早已失傳多年的!”

老教授深深看她一眼,說:“你可要好好珍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