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回來後,就發現於安在一臉陰沉的啃蘑菇。

它都驚呆了,宿主真的很少露出這種表情。

007:【宿主,你怎麼了?】

於安:【我、沒、事。你探查的怎麼樣?】

007:【宿主,孟青鳶準備今天抓你。】

【可能是裝可憐,也可能是偷襲。】

【她甚至收買了給你送飯的那個小太監。】

於安:【我知道了。】

入夜,微涼。

孟青鳶那裡宮燈仍未滅,她披上斗篷匆匆出門。

澹臺錦處,於安一直坐在院子裡,默默等待。

她仰頭認真的看著那棵樹,不知站了多久,昏黃的宮燈照在她面容上,帶著些溫柔的意味。

澹臺錦站在門口,她看樹,他看她。

稀少的,他從這丫頭身上看出了點溫柔賢淑的意味。

他忍不住想,難道是今天中午沒吃飯的原因?

澹臺錦認真的看著於安。

她站在那,身形纖瘦的彷彿下一秒就要隨風而去,明明臉上還是塗著那不著調的顏料,澹臺錦就是移不開眼。

他忍不住叫了她一聲。

於安回過頭來,衝他笑了笑,第一次正經的向他行了一個禮。

澹臺錦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她也可以露出那麼溫柔的表情,行那麼周全的禮。

他抿了抿唇,不開心的說:“為何突然行禮”

你該知道,你從不需拜我。

於安想,因為我要走了,殿下。

而你生來就受盡了別人的異樣眼光,有人光明正大的畏你、厭你,笑你天橫貴胄卻也孤身一人。

也有人表面溫柔待你,背地裡是不屑、嘲諷,笑你困於一方之天地,與世隔絕,獨自長大。

你當得我這一禮。

這一拜,拜未來大涼盛世明君,拜救我一命的澹臺錦。

澹臺錦捏住她的手,低著頭,眼中逐漸染上瘋狂的意味,語調卻充滿哀傷:

“你要走了嗎?”

於安回握他,很想告訴他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分別是為了更好的重逢。

但她只能點頭。

澹臺錦慌了神,他緊緊抱住於安,身影微微顫抖。

“你別走好不好,你別走……”

你走了,要去哪呢,會被人欺負嗎?

你走了,連話也說不出,誰會幫你呢?

於安從他懷裡掙脫,遞給了他一紙書信。

用手指了指門,焦急的看著他,眼中帶上祈求。

澹臺錦終究還是點頭,他走到門那邊,直接把門打爛了,示意於安可以走了。

於安:【007,這傢伙……】

還是人嗎?

那種門壓根困不住他啊,澹臺夜估計也沒想到,從來不是他關著澹臺錦,是澹臺錦自己關著自己。

於安點了點頭,澹臺錦告訴她:“等一會”。

他回了屋子,速度很快,出來時手中拿著一件黑色斗篷。

他說:“此物方便你隱藏,還能保護你。”

“相信我,有奇效。”

於安披上它,乾脆利落的跑出門。

她的身影漸漸消失於夜色之中,直到完全看不見,澹臺錦才轉身回屋。

小厄鑽出來,趴在他肩膀上,小心翼翼的問他:“阿錦,你不是不想讓她走嗎?”

澹臺錦沒說話,他不想承認自己被那一拜亂了心神。

自詡為獵人的他,終究還是成了獵物的俘虜。

原來他早已潰不成軍。

他獨自沉浸在狩獵遊戲裡,可他心儀的獵物卻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