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疾馳在主幹道,沒多久,便已經遠離市區。

一千美金的小費,換一次鋌而走險,司機師傅沒有猶豫,帶著被丈夫家暴,哭的額梨花帶雨的姑娘,朝著檢查最松,給點小費就能放行的路口開去。

姚宮月一路用自己那二把刀的英語,同師傅說著自己的“悲慘遭遇”,博取同樣有女兒的師傅同情,順利來到設了哨卡的路口。

司機師傅淡定在煙盒下面夾了張美金,順利透過。

“哇啊哦,我是走了什麼好運,遇到了叔叔您這麼好的人,老天保佑您發大財!”看見被甩在身後的交警,姚宮月兩眼冒金光,恨不得把司機誇成佛祖轉世。

年過半百的師傅笑的見牙不見眼,對小丫頭的恭維非常受用。

忽地,剎車聲刺破耳膜,姚宮月身體由於巨大慣性,猛地朝前面栽去,又被彈回了座位。

貨真價實的洶湧被勒地差點斷了氣,生理性的眼淚直往出來冒。

“怎麼了?”她擰眉按著胸前不適,吸了口冷氣問道。

“當,當兵的,好多當兵的!”司機師傅怎麼也沒想到,半夜三更,前面居然會有軍車擋路,嚇地嘴皮哆嗦。

姚宮月抬頭,前面烏泱泱一隊持槍士兵,將路圍了個水洩不通。

“開門,下車,例行檢查!”其中一名士兵敲了敲車窗,兇悍喝道。

司機嚇地渾身哆嗦,“姑,姑娘,快下車,當兵的可沒交警那麼好糊弄!”

兩人下車後,被帶到路邊,為首的軍官過來,衝著姚宮月說,“口罩取下來!”

直至此時,儘管心如擂鼓 ,她還是抱了幾分僥倖,希望只是巧合,不情不願將黑色口罩拉至下巴。

那人看完後,不動聲色,只說了句“等著”便離開了。

幾分鐘後,兩個高大男人自不遠處衝了過來,

“嘿!阿謹,你簡直神了。”說話的是洪傑,他以為堂兄發神經,三更半夜不消停,打電話把自己叫過來陪他在荒郊野外吹冷風,沒想到還真把小妖精堵住了。

姚宮月看見洪謹的一瞬間,心整個沉了下去,男人雙眸猩紅,宛如從地獄殺將而來,黑色瞳孔殺意翻湧,怒氣沖天,那眼神簡直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連腳都不疼了,她起身,轉頭就跑,還沒跑出去兩步,就被男人拎著後脖頸提溜了回來。

見勢不妙,先哭為敬,她蹲在地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洪謹,狗男人,你還要不要人活了,連口氣都不讓人喘嗎?王八蛋,惡霸,你就是天底下最壞最壞的混蛋……”

洪謹嘴角扯了扯,點上支菸,靜靜站在旁邊聽著她嚎。

洪傑太陽穴突突直跳,這他媽太能作了,敢當著這麼多人罵太子爺的,天底下也就小妖精有這膽子。

“你怎麼不哄我……”實在是哭不動了,她哼著鼻子抬眼看向淡定抽菸的男人。

洪謹抬了抬眼皮,扔掉菸頭,渾身散發著凌冽,但舉手投足間依舊是屬於公子哥兒的溫淡矜貴,拉了拉筆直褲管,蹲到她面前,

“哭夠了?”男人淡定聲線不辨喜怒,姚宮月腦子發矇,預判不來他的情緒,吸著鼻子,奶慫點頭,“嗯!”

“那——重新說!”他墨眸陰沉,盯著眼前哭的眼睛紅,臉蛋紅的小作精。

“歐巴!抱抱!”她緩緩抬起纖細手臂,試探搭上男人寬厚肩膀。

“噗!”洪傑沒憋住笑出了聲,根本沒預料到這種場面,這小東西慫了吧唧的模樣真他媽有意思,難怪阿謹疼的跟命根子似的,這要是他老婆,他也願意拿命護著。

“乖!”洪謹皮笑肉不笑,將人抱進懷裡,朝著不遠處黑色越野走去。

“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