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朧朧的晨光,終於刺破陰霾和濃重葉層,鋪陳下來。

姚宮月隱約看見一條長長的影子消失在林中,美眸圓睜,不敢置信,“洪,洪謹,你是不是弄錯了?我最怕蛇了,我怎麼會養一條蟒蛇當寵物?”

男人忍俊不禁,“你意思是,我找錯了老婆?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有……有這個可能性!”她猶豫轉頭,聲音虛了幾分。

男人被氣地不輕,摟在她腰上的大掌狠狠掐了一把,“你被人掏了腦花,我又沒有!”

“哎呀,你幹嘛?我腰都要被你掐斷了!”她疼地倒吸一口涼氣,小手用力去推男人。

“不疼不長記性!”他鬆開大手,拉著她的手腕,“走,去河邊!”

姚宮月在林子裡就是個白痴,她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怎麼辨別方位的,走了不到半小時,嘩啦啦的水流聲音清晰傳來。

“這裡開闊,達森應該很快就能找過來,再堅持一下,嗯?”

他大手擦了擦女孩糊著碎髮的臉頰,將上面沾著的泥土擦掉,“小髒貓!”

姚宮月白了他一眼,“能活命就行了,這時候 要什麼腳踏車,人家還不稀罕給你看呢!”

雖說現在在河邊,但那河裡的水又黃又渾濁,髒兮兮的,她死都不可能讓那些水沾到自己白嫩臉蛋上,髒就髒點兒吧!

“很美!寶寶!”他眼中帶著寵溺溫柔,聲音繾綣,大手揉著她的手指,“我的月寶,怎麼都好看!”

姚宮月有點兒不好意思,癟了癟嘴,“這還差不多!”

男人雙手將她摟進懷裡,“月寶,你現在不記得我,回去以後,不會不要我了吧?”

他是真的害怕,這小東西心思不定,人又慫,經歷這麼一場驚嚇,萬一回去反應過來,鬧著要分開,那就真的要了他的命,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少女被他抱在懷裡,潤眸流轉,心裡嘀咕,

這狗男人腦子怎麼長的?人家才剛動一點兒心思,就被他給看出來了。

見他不說話,洪謹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泛白的嘴唇都在顫抖,呼吸漸急,俊穠的臉繃的極緊,黑眸陰鷙,禁錮在腰間的大手逐漸用力

“你敢動逃跑的心思試試!”

“哎呀,知道了,討厭鬼!”不耐煩應付一句。

“咦,這什麼東西?”她手搭在男人背上,感覺手指黏糊糊的,拿到眼前一看,滿手的血,嚇了一跳,“你傷口崩開了?”

“嗯!好像是!”他應了一聲。

姚宮月這才發現,男人臉上異常的白,嘴皮都泛著白。

“我看看!”她 轉到男人身後,扒開他身上襯衣,嚇了一跳,傷口那裡已經血肉模糊,尤其肩頭的那一處,周圍皮肉開始潰爛,不斷往出來滲著血。

“一定是你之前動手的時候繃開了,一路又被髒水浸了進去,才會這麼嚴重,怎麼辦?”她焦急拉著男人胳膊,“會不會感染了?疼不疼?有沒有辦法止血?”

“沒事!不疼!金金很快就會帶人過來,我能抗住。”

她剪水黑眸閃爍水光,抬頭望著他,櫻唇微顫,“真,真的嗎?你別騙我!”

“不會!”

嗡嗡嗡……

高畫質偵查無人機沿著河流一路飛行,紅外感測器迅速捕捉到兩人熱成像傳送到盤旋在密林上空的軍用直升機上,鎖定位置,迅速降落。

螺旋槳颳起疾風,洪謹將人緊緊抱進懷裡,啞聲靠近她耳邊,“月寶,回家了!”

莫名地,姚宮月被這句回家,狠狠撥了一下心絃,抿唇點頭,乖乖跟他上了直升機。

從跟著他離開高龍撒冷島一直到現在,在姚宮月的眼中,這個男英俊,聰明,強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