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羨看著他的樣子,突然笑了,用力掙脫開他有些冰涼觸感的手,手裡的瓶子也滾落到一旁。

忍不住出聲反問:“程少校是酒喝多了在和我開玩笑嗎?”

程澍的表情依舊認真,就這麼看著她,像是有些不捨得移開視線,“我從來不喝酒。”

明羨微愣了下,也許是因為部隊紀律的約束,她確實從沒見過他喝酒。

她輕笑了聲,笑容帶了幾分輕嘲,“愛我?”

說完把他的手舉到他面前,無名指上的婚戒看著尤其刺眼。

明羨直視著那雙深情純粹的黑眸,“你就是這麼愛我的?”

程澍沒接話,明羨以為他是被自己的話戳中了,此刻無話可說。

沒想到下一秒他就摘下了手裡的戒指扔到了一邊。

戒指碰到地面,滾了一圈,隱匿到了泥土裡。

因為動作幅度大,還露出了他手腕上的紅繩。

明羨一眼就認出了紅繩中間的平安扣。

她看著那枚自己送的平安扣,醉意徹底消散,抬眸盯著他,“難道你不應該和我解釋一下?”

程澍動了動嘴,剛想說話,口袋裡的手機鈴聲急促地響了起來,讓人無法忽視。

他掏出手機放到耳邊,微微皺眉,“喂。”

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程澍突然站直了身體,“少校,程澍。”

電話的聲音傳到了明羨耳朵裡,“程少校,請您立刻歸隊。”

“是。”

程澍掛了電話,手還拉著她怕她走掉,“等我回來,我把所有都解釋清楚。”

明羨用力甩開他的手,“解釋?你都結婚了,還想解釋什麼?”

“結婚?”程澍覺得不明所以,無奈道:“誰和你說我結婚了?”

明羨看向他的無名指,“那你帶婚戒幹什麼?”

程澍盯著她,幾乎是目不轉睛,“我有喜歡的人,婚戒可以幫我省掉很多麻煩。”

看著明羨似乎不太相信,他把自己脖子上的軍牌摘下來,“上面有我的編號,你想知道什麼,就自己去查。”

“等我回來。”

說完不再耽擱,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她回了房間,腦子裡還回想著程澍最後那幾句話。

踢掉腳上的拖鞋,皺眉生氣,“誰要等你。”

“你是我什麼人啊!”

“你讓我等你,我就要等你嗎?”

她看著手裡的軍牌,這是軍人的身份象徵。

一般不會輕易摘下來,更別說給別人了。

就這麼輕易給了她。

明羨有些煩躁的躺在床上,拉過被子矇住頭,最終還是拗不過心裡的想法,出去把那個瓷瓶撿了回來。

看著它給自己辯解:“不用白不用。”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她還是把小瓶子小心翼翼地放好,和他留下的軍牌放在了一起。

程澍臨時接到調令,和駐地的上校司令一起出發去開會。

彙報近期當地救援和善後安置工作的基本情況。

林司令看著副駕駛坐得筆直的程澍,像是嘮家常般問:“你父親還好嗎?”

“他很好。”

程澍有問必答,卻不多說一句。

他是自己透過公務員考試考到當地的。

從來沒透露過自己的身份,應該是前幾天來找他的市長透露出去的。

林司令坐在後座,算上司機,車裡只有三個人。

程澍坐在前座,腰板筆直。

他想不明白,這太子爺為什麼會這麼幹。

放著滬城的部隊不待,千里迢迢來這麼邊遠艱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