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慣了。”

他見她拒絕,便也沒再多說什麼。

南卿福身告退,快步朝殿外走去。

“南卿......”

她聞聲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他欲言又止,淺嘆一聲:“算了,沒事,去吧!”

南卿徑直出了門。

出了龍泉宮她才意識到下了這麼久的雨停了,她厭惡的抬頭望了一眼天空。

此刻,四周的高牆像極了一個精緻的籠子,死死的困住了她。

她踏入思凝宮,神色空了一瞬,在這一刻,彷彿有什麼東西悄無聲息的在心底破碎,她移步向前。

芸兒試圖阻止她,皺著眉說:“娘娘,您還是別去了......”

她知道芸兒是怕她傷心,她沒有理會她,緩緩走了進去。

看著屋子裡熟悉的一切,她眸子裡噙著的淚再也繃不住,身子一歪,扶著一旁的案臺。

她隱隱約約聽見裡屋傳來一陣哭泣之聲,她緩步入內,見是碧玉在收拾萱貴妃的東西。

她見南卿前來,連忙抹了眼淚福身:“見過蘇昭儀。”

南卿也拂了臉頰的淚,柔聲說:“碧玉,起來吧。”

這些時日,她心中一直想起凌雲臺發生的事,心下有些疑惑。

便問:“那日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萱貴妃會前往凌雲臺?”

碧玉噙著淚說:“回稟蘇昭儀,那日葉貴妃派了以為宮人過來送東西,她將萱貴妃家裡的事告訴她的,娘娘受不了打擊,這才......”

南卿微微一驚:“竟有此事,皇上不是說不許人提起此事嗎?”

“奴婢當時想要阻止,可她卻沒有半點要住口的意思。”

南卿垂眸沉思片刻:“你可認識那宮人?叫什麼名字?”

碧玉點頭:“奴婢認識,她叫秋霜。是葉貴妃宮裡的宮人。”

她將此事記下了,拉著碧玉問:“皇后準備如何安置你?”

碧玉含著淚說:“皇上開恩,等娘娘的喪事一結束,便放我出宮。”

南卿有些意想不到,皇上會放她出宮,不過這的確是件好事,那是她做夢都在想的事。

她讓芸兒給她送了些東西,算是替萱貴妃全了她們主僕情誼。

次日一早,南卿穿了一襲素色衣衫,頭上簪了幾朵白花,身子染了幾絲病氣,臉色微微有些蒼白。

默默地跟在萱貴妃的靈柩後面,臉上掛著兩行清淚,一直送到宮門口,她只能送到這裡,前面於她而言便是禁區了。

她痴痴地站在宮門,目送著靈柩,直到送靈的人消失在她目光的盡頭。

她紅著眼眶,芸兒勸著她節哀。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往前看,其實她知道,她有許多事情需要考慮,比如她今後將何去何從。

她需要靜靜的思考一陣,回霽月軒之時,途經御花園,她不想在大路上遇到什麼熟人,她特意繞了小道。

走到一出假山之時,忽然聽到一個聲音。

“秋霜,跟我來。”

她聞言一震,輕掀眼皮,與芸兒對視一眼,慢慢地靠近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