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了她不少吃食,這才哄好。

康靜又提起上元節,街上的繁華景象,形容的天花亂墜,描繪的繪聲繪色,惹得南卿和時安一陣眼巴巴的羨慕。

當然,羨慕的不止這對母子,還有逗孩為樂之人。

南卿留康靜用完午膳後,才放她出宮。

蕭昱寧同她說明年上元節一起去宮外瞧瞧,南卿有些詫異,畢竟皇后帶皇后出宮,是前所未有的案例。

不過瞧他眸子裡難明的神色,想來會安排妥帖,南卿自是歡喜。

不過眼下時疫橫行,他也是好不容易得了半日空閒來御宸宮用個午膳,也沒久坐,便匆匆回了御書房。

半夜裡,芸兒匆匆來稟:“時安發了高燒。”

南卿後背驚出一身冷汗,快速起身套了件輕薄的披風便往時安殿裡趕,忙問。

“傳了趙書才沒有?”

“已經傳了,這會兒趙太醫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時安小臉通紅,摸了摸他的額頭,他整個人燒的有些迷糊,南卿坐在榻邊,又急又心疼,輕聲喚著他,他嘴裡說著模模糊糊的胡話,聽不清,時而又哭著喚阿孃。

南卿急的直掉眼淚,趙書才匆忙趕到,正欲行禮,南卿站起來急道。

“免了,趙太醫還是趕緊先瞧瞧時安。”

趙書才盯著榻上的小皇子瞧了一眼他的臉色,心下便生出不祥的預感,走上前搭了脈,先是一驚,後又皺著眉,跪在南卿面前回話。

“回稟皇后娘娘,小皇子得的是時疫。”

南卿聽完差點沒站穩,還好芸兒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她只覺腦袋發昏,心裡被大石壓著,重的喘不過氣。

趙書才近日在研究時疫,自是明白其中的厲害,忙道。

“娘娘,時疫傳染性極強,還請閒雜人等出去,以免感染。小皇子身邊只需一兩個貼身之人照顧就行。”

南卿強撐著身子,照他說的稟退了殿內伺候的宮人,自己堅持留下照顧,芸兒陪著她。

趙書才苦勸無用,只得囑咐她如何做好防護,開了暫時穩住病情的方子,暫時找不到痊癒之法,太醫們正在全力研究藥方。

殿內艾香繚繞,南卿臉上戴著白紗坐在時安跟前, 擰了一根溼帕子放在他額頭上,看著時安迷迷糊糊的樣子,她心裡跟刀絞似的。

芸兒端著藥進來,勸道:“娘娘,您切勿傷了身子。”

南卿抬袖抹了眼角兩滴淚,接過她手裡的藥盞,舀了一勺喂入口中,再緩緩一勺一勺餵給時安。

喂完藥,她替時安掩好被子,她一抬眼,腦子裡倏然覺得不對勁,關心則亂,她一心撲在時安的病情上,這會回過神來才發現他身邊的那個小宮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