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一共見過那個邪修兩次,一次是在主院的時候,還有一次是在地宮最後一個密室外。

雖然對方應該也是用了什麼移形換貌的法器,但是一個人給人的感覺是不會變的。

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白芷就覺得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很熟悉。類似於一種氣場一樣吧,她的氣場跟阮遊很相似,這種感覺大概就是修真界比較講究的血脈。

從第一次見到那個邪修,由於不確定,所以白芷也沒有多想,這藥王谷裡跟阮遊血脈契合的多了去了,怎麼就敢說是他母親呢?

但是白芷還是長了個心眼,她這些天幾乎是把藥王谷的犄角旮旯都翻遍了,硬是沒有找到那個所謂的被控制了的阮夫人。

一個兩個是巧合,但是巧合太多了就成為了不得不承認是事實了。

“裴九,我該怎麼跟三師兄說,我該怎麼告訴他,害了他爹,害了他祖父,害了他自己的人,是他的親生母親!”

阮遊對於感情很敏感,尤其是淡薄的母愛。

雖然他從小因為他母親說他父親的隕落都是因為他,所以他的母親對他很不好,但是他依舊渴望得到母親的關心與愛護,他依舊愛著他的母親。

要是白芷告訴他,他所有的的不幸,其實都是出自於他敬愛的母親,是她帶給了他那麼多的痛苦,那她那個脆弱的三師兄得怎麼辦才好?

“芷兒,他有權利知道真相,他的父親和祖父,還有藥王谷的眾多弟子們,都需要一個交待。”

裴九的心情也很複雜,雖然它已經是一個活了上萬年的魔神之心,見過的大大小小事情無數,但是像今天這種事情還真沒見過幾回。

他們魔族有什麼仇怨,都是直接動手,但是他們講究冤有頭債有主,從來不會遷怒於人。

哪怕會留下隱患,但是隻要是有本事,被反殺了也不會後悔。

邪修之所以為六界所不忍,就是因為他們做事從不講道義,也從來沒有原則和底線。

以前的裴九,身為魔神之尊,要掌管魔界大大小小的事物,分身乏術,自家門前的雪都掃不完,哪裡會留意別家的事。

沒想到,現在被搞的就剩下一顆心臟了,居然還跟著小丫頭見識到了以前沒見識過的風景。

“裴九啊,你說,這世上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父母,既然不喜歡孩子,甚至對孩子深惡痛絕,那為什麼要把他們生下來呢?孩子無法無法選擇自己的出生,但是大人可以啊,都生下來了,又為什麼不能好好對待呢?”

“因為不是每個人都能被稱為人的,他們的思想極端,甚至連妖獸都不如。虎毒還不食子呢,但是人類卻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生而為人,但是卻沒有具備一個“人”該有的東西,別說是遭人唾棄,連畜牲都要看不起!

他們的身上,具備了這個世界所有的罪與惡,他們是生長在爛泥裡的蛆蟲,陰暗潮溼變態。嚮往陽光和鮮花,但是又想把所有的美好都拉入泥潭,變得和自己一樣骯髒!

留守在阮遊院子裡的兩個人,許久都沒有了白芷的訊息,擔心她會在外面出事,但是又害怕他們貿然行動會打亂她的計劃,連累她,兩個人只能在院子裡乾著急。

他們的耐心都快要耗光了,阮遊都要不顧自己被控制住,直接衝出去找人了。溫清羽也已經把白芷給他的所有靈符都拿出來,框框往身上貼,也是要去找人。

幸好白芷回來的足夠及時,要不然這兩個喪失了理智的師兄還不知道得鬧出什麼事情呢。

白芷還是不敢跟阮遊開口,只能先大概告訴他們,她已經把情況打探的差不多了,一切等阮遊這邊都安排好了之後,他們就可以開始行動了。

“說吧,我覺得我值得你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