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原見韓霖走心地講了一番話,屋子裡就兩個人,自己不說點什麼那就太沒禮數了。

“是啊,這曲子中流露出無盡的悲傷和淒涼,彷彿是秋天落葉的悲鳴,又似離別之時的依依不捨。五音蘊藏在琴絃之中像是每一滴淚水,緩緩流淌在心頭,讓人不禁淚目。”

哪裡有那麼多愁善感,其實就是殿下您彈的太難聽了而已。

韓霖:“沒想到我的榮護衛也這麼有品味,很好,那麼,我要開始彈了!”

榮原下意識地捂住耳朵。

韓霖愛不釋手地撫摸著萬和琴的琴絃,指尖微微彎曲,彷彿與琴絃融為一體。

他手腕放鬆,輕輕轉動,以流暢自然的方式撥動琴絃。

彈琴彈了不過幾根弦,又突然放鬆,不彈了。

“奇怪,這是哪裡來的聲音?”

另一個房間內,李常庚正在浴室裡洗澡,而他並不知道自己隔壁房間裡住著的居然是文韓的三皇子。

李常庚今日並沒有去山長大人的府上學習,因為連著學習了很多天,連個休沐日都沒有,這對他來說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山長大人自然也同意他這樣的做法,沒有人願意自己的學生好幾日臭烘烘地,那樣也太丟他老人家的臉。

所以其他學子也會隔一天不來,當做休沐日。

李常庚畢竟是現代人穿越過來的,生活習慣上自然會有所保留。

比如洗澡的時候,李常庚不安分。

會在浴室裡唱歌。

“只因你太黴!baby!oh!只因你太黴!baby!oh!”

“哈哈哈哈哈!這首歌寫的真是朗朗上口啊!真是無可挑剔!那個誰讓我如此蠢蠢欲動”

李常庚唱的那叫一個起勁,即興了還會從浴桶裡站起來整個鐵山靠。

反正蘇括去山長大人的府裡,這屋子裡就他一個,況且還待在浴室裡,放縱自己的天性怕什麼。

他愛咋整就咋整,誰也管不了他。

古代房屋多為青磚和木頭,所以隔音很差,李常庚唱的那些玩意兒,隔壁屋子裡的三皇子韓霖聽的一清二楚。

萬和琴都彈不下去了,就光聽著隔壁那個誰唱歌。

韓霖扶著下巴,非常疑惑:“雞你太美?雞能有多美?卑鄙?卑鄙和雞能有相同之處嗎?而且他哼哼的曲調好生奇怪,我還從未見過這樣的曲譜。”

“那個誰讓我如此蠢蠢欲動?這是什麼意思?”

榮原是個武夫,但把自己念過的所有書都拿來解讀這句話的含義,還是沒想明白。

突然,他有了個主意。

“殿下莫急,聽此人的聲音,就在我們隔壁,待屬下去問個明白。”

韓霖:“好,切記,他們只是普通百姓,不是什麼窮兇極惡的人,你的談吐自當文雅。”

“殿下放心,我吐痰一向很文雅!”

韓霖:“”

我是教你談吐,不是教你吐痰。

榮原走到窗戶邊,吆喝起隔壁窗戶裡的人。

“喂!哪裡來的匹夫!居然敢唱這些淫詞豔曲!什麼叫雞你太美?什麼叫那個誰?啊?”

在榮原眼裡,他聽不懂的那都是違規禁曲。

而李常庚此時正好從浴室裡出來,擦乾身體,穿上褻褲和短打,靠近窗戶。

他想看看剛剛是誰在窗戶外邊喊了一嗓子。

沒想到一出去就看到了個面部線條剛毅的男人,從穿著和外貌來看,是個官家的練家子。

而榮原視角下,他看到的是一個長髮剛洗還未擦乾,上半身未有一絲衣服遮擋,露出了線條分明的腹肌的英俊男子站在窗前。

靜靜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