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今早怎麼不見我爹?難道他還在被窩裡睡大覺?”

“沒呢,寶兒,你爹出去釣魚了。”

“什麼?身為鎮北將軍,不想著為國家出力,跑回家來釣魚?”

李常庚激動得站了起來。

“哎,你先坐下,坐下,激動什麼?你這孩子,老爺幾日前已被革職,如今賦閒在家,他去釣魚怎麼了?”

“革職?這是為何?我爹任鎮北將軍數十年,大小戰事,無不當先,皇帝老兒怎麼把我爹給革了,今後南韓若再有戰事,誰帶頭抗梁?”

你不讓我爹繼續當將軍,那就不能安排點別的事給他做?你讓他成天待在家裡,我以後還怎麼舒舒服服在家裡躺平?

“喲,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起你爹的事了?”

李夫人詫異地望著兒子,感覺不可思議。兒子一向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啥時候關心過他爹?猛然間聽到他這話,感覺兒子像變了個人。

李常庚沒管李夫人臉上錯愕的表情,反問:“我當然關心吶,難道我平常都不關心的嗎?”

“你?呵呵,你會關心才怪。每天打著去書院讀書的幌子,實則去什麼樓喝花酒?當娘不知道?整天遊手好閒,不學無術。小兔崽子!要不是咱家底厚,不然都得被你敗光了!”

“噢,這敗家子的毛病我改,以後我再也不去喝花酒了。”

“真的?”李夫人聽著這天方夜譚一般的話,再次震驚,“寶兒!這可是你說的,可不是娘逼你的,咱們男兒大丈夫,說話得算話。

我也不指望你能改到哪去,就希望你能收斂點,你爹年輕時在京城也沒少玩,沒少喝,酬酢賓客,和大家拉拉關係,這種事總會有的。”

李常庚:“”

沒想到這位李夫人還算是通情達理,愛子如命,為了原主,能忍的她都忍了,是位慈母,既然她叫我收斂一點,那我就收斂一點,不改了!

李夫人沒察覺到李常庚的心中所想,依然絮絮叨叨往下說道:“你都已十八歲的人了,到現在文不成武不就,官沒當上,差事沒找著。

你說說你,唉!以後可怎麼辦喲!三年前讓你跟著你爹去軍營裡歷練歷練,你偏不執意要走仕途,說要研習古今聖賢之道。

京城沒有老師敢教你,我帶著你回老家,讓白鵝書院的先生們教你,可你學了三年,你都研習了什麼?”

李常庚:“”

研習怎麼整蠱先生,把書院弄得雞飛狗跳,還把書院所有的學子都帶歪算不算?

有一次原主看書院某個教書先生不爽,把白鵝書院的學子都給忽悠到香翠樓裡,學室裡就剩一個學子,那教書先生都懵了。

那天的香翠樓格外熱鬧,大廳內清一色的白衣書生,不知道的還以為香翠樓改開書院了。

李夫人看兒子乖巧地坐著,心底很滿意他今天的表現:“犁刀村人士蘇括,和你是同窗,你看人家多會讀書?他年齡比你小,和你是同年參加府試的,人家是府試案首,你呢?你是府試最後一名!

但凡寫錯個字,或者閱卷官看你的卷子不爽,這府試你還能僥倖透過?兒呀!咱得爭口氣,不論是做什麼,都得弄出點動靜來,不然怎麼對得起李家的列祖列宗?”

李常庚:“”

府試前幾天,白鵝書院山長親自為這屆參加府試的學子進行模擬考試,這是白鵝書院的老傳統,逢考必勝的絕殺技。

看蘇括寫的策論,山長一臉享受,如品美酒,陶醉不已。

看其他人寫的策論,山長的臉依然面帶微笑,只不過嘴角略微收了些,笑容看起來沒有那麼樂在其中。

看原主寫的策論時,山長皺著眉頭,面目猙獰的跟快要窒息了一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