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和尚說,張家的茶葉做點茶最好,想來請教做法。

“還有什麼呢?桑基魚塘,養鴨養鵝!”

優秀學生馮京和馬涼一人一句,像搶答一樣,彙報張園的經營。

“對了!崑崙奴……那些崑崙奴幹活老實,就是挺笨的,教他們怎麼做化肥,講好多遍都學不會。”

真不是種族歧視!

崑崙奴大部分,就是不擅長思考啊!

張川柏笑眯眯地聽著,跟學生們說:“過幾天我有空,給你們出一套卷子,檢查你們的功課。聽說我不在期間,連阿黃都識字了,你們不能不如阿黃吧?”

“要考試!”

學生們一片哀嚎。

他們農學生,是注重實踐的啊!

考實操就行了,為什麼要做卷子?

大人真是好為人師,一回來就要考試!

張家要留學生們吃飯,他們說:“知道大人忙!我們先不打擾!過兩天在莊子上,我們一起下廚,讓大人考考我們的廚藝!”

說完,這群好大兒一陣風似的呼啦啦離開。

生怕晚走一步,就被留下來考氧化還原反應。

……

送走學生們,張川柏忽然衝到阿耶懷裡。

“在定州的時候,我看太子和皇帝的書信往來,內容肉麻極了。我就想,我對阿耶阿孃的感情是不是太內斂了?”

愛,要直白地說出來。

耶耶思奴欲死!

張衍:“……你還內斂?”

整個江都,沒有比你小時候更會撒嬌的耶耶寶。

大郎和二郎小時候都捱過打,最會察言觀色的小三郎,從來都是吃糖不吃打。

吳秀笑著說:“還是個孩子呢!來,阿孃也抱抱!再大一點,就真的不能抱了!”

三郎已經十二,是半大小子了。

“咦?官廚的伙食很不錯?你長得更壯實了,像一頭健壯的小牛犢!”吳秀滿心歡喜。

張川柏:“……也不僅僅是我胖了,太子才是胖若兩人。”

李治幾乎胖成李泰,論滿朝文武的心理陰影面積。

張川柏拉著阿耶阿孃的手,從官廚的伙食講起,一直回溯到封侯。

獵場上的事,緊張危險的都一語帶過,只說自己的收穫。

“那裡有一箱鞣製好的皮毛,其中一件猞猁皮,是陛下賞賜的。據說,是陛下的獵物。穿在身上像一隻大貓,我去年冬日穿了一整個冬日,可威風呢!”

小小三郎,大大炫耀。

“還有一根比蘿蔔還大的人參,我特意帶回來,要送去給夫子。”說到這裡,張川柏緊張地問:“夫子近來如何?我一會兒整理好禮物,就去曹家。”

張衍沉默一瞬,說:“現在還好。去年冬日病了一場,後來漸漸又緩過來。阿善和照鄰都回來了。照鄰現在就住在曹家,朝夕侍奉。”

他又說了盧家的情況。

盧仁勖升任臨潁縣令,已經不在江都。

“我現在就過去。”

張川柏聽到夫子真的病了一場,連兩位師兄都特意趕回來,知道事情不小,哪裡還坐得住。

鴨子都不急著吃了,先去看夫子!

張川柏翻找出人參,又拿了其他幾樣最好的禮物,一不小心就拿得太多。

三頭六臂都拿不動。

他乾脆用個獨輪小板車推著出門。

兩家就在同一條巷子,曹家住得更靠裡面,中間還隔著李家和其他兩戶。

李善和盧照鄰看著張川柏推著板車過來,神情都一言難盡。

知道你是曹門三傑中最靚的崽了!

但你這麼張揚,真的不是在炫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