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常常上山,沒獵物的時候就打柴,也採一些常見的藥材。

反正是絕不能空手下山。

張川柏也好奇地走近一些看採藥。

山薊是好東西!

二兄說過,山薊是道家的藥材,隱名山精……有“必欲長生,常服山精”的說法。

其他人離得不遠,在尋找獵物。

阿黃忽然衝山薊叢前方一塊大石頭“汪汪”叫。

聲音中的焦急,非常擬人。

有什麼東西,從大石頭後面慢慢出來——

“三郎快跑!”

來大驚呼,搭起弓箭,朝那大怪物射去。

獵人們也紛紛抬起弓箭。

比他們動作更快的是張三郎。

他並沒有放鬆警惕,弓箭一直在手裡。

野豬出現的一瞬間,他就舉起了弓。

野豬皮厚,身上一層厚厚的泥巴,必須射要害!

遠勝尋常小孩兒的體力和眼力,給了他信心,不慌不忙一箭射出。

簡直是大將之風~~

可惜……

這一箭射中野豬的鼻子。

野豬吃痛,在狂怒之前有一瞬間的停滯。

時間像是被鎖定……

就是這一刻!

張川柏的另一支箭幾乎同時到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正中野豬的左眼!

電光火石之間,野豬的右眼也紮了一箭,是來大射的!

他敢帶張三郎來打獵,也是有能力的。

這一箭的力量非常霸道,只留下小部分在外面,其餘深深扎入野豬的腦中。

雖然射中了致命的要害,野豬一時間竟然還不肯倒下,慘叫一聲橫衝直撞。

張川柏飛快地跑了。

比採藥的吳獵戶跑得還快。

“汪汪汪!”

阿黃的聲音不再是著急,而是充滿了憤怒。

惡狠狠地衝上去。

我幹不贏狐狸精,我還幹不贏你?

趁你重傷要你的命!

阿黃兩條結實有力的後腿用力一蹬,搭上豬身,狠狠地咬住野豬的豬嘴。

野豬吃痛,用力甩動身體!

即便是垂死掙扎,這大怪物猛地調轉豬頭,真的把阿黃甩了出去。

“阿黃!”

張川柏擔憂地大喊。

可別摔死啊!

阿黃一骨碌爬起來,憤怒地朝野豬的後方攻擊……這一下,張川柏不忍直視了。

野豬皮糙肉厚,除了兩個眼珠,後門也是重要弱點。

嗷嗚!

小黃威武,從今日起改名大王。

來大和一眾獵人舉刀圍上來的時候,野豬已經倒下,只剩下“哼哼”聲,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它的腸子到五臟六腑都疼,臨死前遭受了老罪。

但獵戶們依舊不放心,又往野豬的喉嚨補了一刀。

“死透了。”吳獵戶拍著胸口,長吁了一口氣。

他看看野豬左眼的箭、右眼的箭,豬嘴和後門的傷,看看張川柏,又看看阿黃。

最終目光定在張川柏身上。

“義父在下!吳平多謝義父救命之恩!”

“我?呃?你?”張川柏懵了。

吳平說:“義父雖然年輕,但是對我有救命之恩!方才若不是你反應快,離野豬最近的我,一定會被撞飛。”

認義父這種事,在此時很常見。

講究的特別講究,不講究的特別隨意。

比如,小孩生病、夜哭郎,怎麼都治不好,就可能認一個石磨、牛、大樹等等做義父。

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