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家睡覺,跑到這來幹啥?”

老叔看到我和老嬸一起過來,好奇的問我。

我把事情講了一下,工作性質說的含糊,主要是怕老叔不願意,是奔著老叔來的,得聽老叔的話。

“我覺得這事不太靠譜,幹啥能掙那麼多錢,大哥把志宇交到咱們這,咱們可得管好了才行。”

老嬸在一旁插話,說的很有道理,老叔也是猶豫不決。

和老叔在一起幹活的,是六叔他們幾個人,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所以抱團取暖。

“我覺得沒啥大不了,這年頭能掙到錢才是真的,咱們在這出苦大力,一個月才掙幾個錢。”

二奎拍了拍衣服,覺得我這個活掙的多,就應該幹著。

不管是哪個年代,都是笑貧不笑娼,只不過有的含蓄,有的直白而已。

隨著不斷的開放,社會上形成向錢看的風氣,只要有錢賺,賺錢的路子不重要。

再說老叔他們,經歷過八十年代,那些年都是野蠻生長,拳頭是解決一切的關鍵。

九十年代是八十年代的延續,很多事情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大家的思想,不是現在人能想到的。

老叔不是擔心我走上邪道,而是擔心我會不會吃虧,或者說在大家看來,看場子根本就不算邪道。

後來我爸知道我幹什麼,也沒覺得有什麼大錯,反正是憑本事吃飯,能把飯吃得好,也算是有能耐。

我媽對我的擔心,也是怕我有危險,至於說做的對不對,真的就不在考慮範圍內。

就像我從上小學開始,爸媽就一直告訴我,不能讓人欺負了,別人給你一拳,你就要踹他兩腳。

寧可把別人打到醫院去,掏醫藥費,也不能讓別人打到醫院去,收錢,這是絕大部分家長的理念。

而且在那個時候,老師的教育方式也是很粗暴,根本不像現在的孩子這麼嬌貴,被老師打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那個時候被老師收拾了,回家根本不敢告訴家長,家長非但不會為自己做主,反而還會再收拾一頓。

那個時代的江湖之所以那麼興盛,與這種大環境是有直接關係的,當所有人都達成共識,一切就是對的。

“我覺得二奎說的對,這年頭能掙到錢才是真的,再說有我們這些叔叔在,還能讓大侄子吃虧啊。

真要是敢算計咱大侄,就把那個夜總會砸了,大不了就幹,看看誰把誰幹死,裝他馬勒戈壁的犢子。”

六叔拍著老叔的肩膀,來了個一錘定音,他是進過宮(宮=監獄)的人,在隊伍裡的威望極高。

這事就這麼定了,我幫老叔他們裝車,才裝了半車水果,就累了腰痠背痛,這玩意真不是人乾的活。

我更加下定決心,這輩子都不會當苦力,一定要闖出一片天下,讓老叔他們都過上好日子。

我不願意待在大集,就跑到國門那邊看熱鬧,一輛輛大卡車緩緩的駛出國門,看上去特別壯觀。

看著守國門的軍警,說實話,真的挺羨慕的,要不是有那次的事,我現在也應該穿上軍裝了。

沒能當上兵,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也是我的執念,後來我招人的時候,退伍人員一向都是首選。

中午我請老叔他們吃了頓飯,喝的倍開心,老叔覺得老有面子了,笑的嘴都合不攏了。

叔叔們一邊喝一邊告訴我,在街裡不用怕,誰不服就幹他奶奶的,叔叔們給我撐腰。

我不停的點頭答應,下午懶得待在大集,索性就坐大客到街裡,直接跑到遊戲廳去了。

李梅看到我來了,立刻露出笑臉,和之前那張驢臉比起來,簡直就跟兩個人似的。

我不願意搭理李梅,就和張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