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一輩子大仇不報,還不如搏一回,所以他的仇家應該是不少的,他要麼就是有靠山,要麼就是不要命,兩樣總歸佔一樣。”

“那你還找他,萬一半路他被仇家纏上,你豈不是很危險?”小江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兩隻靈巧的手卻沒有閒著,在阿南的頭髮上一頓忙活,一個高高的髮髻便立了起來。

“我的運氣一向很好,不會這麼倒黴的。”阿南本來不怕,結果自己這麼一說,竟然有些把自己嚇到了,她只好安慰著自己,“再說那麼多人找他辦事都沒出什麼亂子,怎麼會到我這就出問題了呢?”

“阿南啊,這次會不會太著急了?之前你也從沒有出過這麼遠的門,這次一出來就要辦這麼大的事,我有些放心不下。”

阿南看著小江把一根簪子插入了自己的髮髻之後,站起身來,轉過身鄭重地對小江說道:“一回生二回熟,我遲早要面對這些,逃不過的。”

“阿南,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小江扯住了阿南的一隻袖子,阿南卻順勢脫掉了外衣,從衣櫃裡拿出一件勁裝穿上,回過身來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洛姑娘,若是我能回來,就告訴你我此行的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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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一看便知阿南故意學男人說話就是要轉移話題,她只能無奈地笑笑,配合著阿南演這出戏,“公子若是回不來呢?”

“那洛姑娘便忘了我吧,今後花開兩朵,你我二人各表一方。”沒想到這阿南竟還是一位技藝精湛的戲子,這舉手投足、言尾字末皆是極具韻味。

“公子!”小江含情脈脈地抱住了阿南,象徵性地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她竟比阿南還要厲害幾分,出神入化的技藝加上傾國傾城的容貌,當真是紅顏禍水。

“洛姑娘!”阿南也抱住了矮她半個腦袋的小江。

兩個人在這大轎子裡演了一出別離戲,若是讓長孫無用和石沉魚看到,定會對他們在華胥西苑那一場戲感到羞愧。

“阿南一定要快些回來,我一個人在這裡很無聊的。”小江雖然鬆開了阿南,但還是順手拍了拍阿南的胸口,揩了幾下油。

被佔了便宜的阿南自然不能吃這個啞巴虧,所以她也拍了拍小江的胸脯,把被佔的便宜又佔了回來,“放心,我會盡快回來的。”

該佔的便宜佔完之後,阿南也沒有了再留的意思,她把那張銅面具撿起來重新扣在臉上,挺直了腰桿,清了幾下嗓子之後,竟然真的發出了低沉的男人聲音,“怎麼樣,現在看上去像個男人了吧?”

此刻的阿南穿著男人的衣裳,本就挺拔的身材倒也相稱,聲音也聽不出破綻,臉上猙獰的銅面具遮住了最後一點女人的柔美,看上去就像是個稍有些瘦的俠客。

“像,不僅像,出去之後一定很討小姑娘喜歡。”

“再好的小姑娘也沒有我的小江妹妹好看。”

“行啦你快走吧。”

“那我真走啦。”

“快走快走。”小江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阿南也不再留,從窗戶翻了出去,消失在了茫茫夜色裡。

小江獨自站在轎中,輕輕地嘆息,她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位新婚妻子,丈夫成親後不久就從了軍,她這個弱女子除了在家中哀怨以外什麼都做不到。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做一位弱女子,畢竟她還是有一些事可以做的,譬如幫阿南把請無月明的錢吃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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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州的遼闊土地上其實不止有云夢澤這一片肥沃的田地,只是雲夢澤的名氣實在太大,才讓剩下的那些良田看起來有些千篇一律,平平無奇。

還是老樣子的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