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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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州位於大陸的最西邊,處於冀州和梁州的中間,想來創開天的盤古在創造雍州的時候尤其地偏了心,讓它在地貌上結合了二者的特點,既有高山奇石,也有平原花海,多種多樣的美景均匯聚在此,翻過一座山頭,背後等著的或許是灰黃的沙漠戈壁,或許是果香瓜甜的湖泊綠洲,每一處都有著出人意料美麗,似是人間的仙境,凡人根本摸不清楚這裡的秉性,但這並不影響世人將雍州視為聖地,不遠萬里也要來此朝聖。
因為木蘭教就坐落在此。
無論從哪裡進入雍州,都可以看到一座座架在天上的路,這些路有數十步之寬,從雍州邊境一路向上,越爬越高,直至超過所有的山峰,如蛛網般從各個方向蔓延向雍州內部,並於南北東三個方向聚於三點,變成三條數百步寬的路指向雍州深處,它們繼續向上,逐漸穿過雲海,最終交匯在最高的那座山峰之上。
世人將這些蛛網般的路稱為天道,匯聚在南北東三個方向的點稱為天門,之後的三條寬敞大道稱為通天橋,通天橋交匯之處便是木蘭教的教堂。
鎏金的經桶從天門開始列在道路兩邊,一直蔓延到雲海之中,寫滿經文的幡在罡風中飄揚,在通天橋的盡頭,紅牆金瓦的廟宇錯落有致地長在山脊上,青蔥的綠樹點綴著縫隙,陣陣梵音在山間迴盪。
其中最高峰的山頂之上,有一座不算大的廟,廟外是依山而鑿的羊腸小道,此刻還在正月時節,高山上的樹光禿禿的,除了未化的冬雪以外什麼都沒有,反倒是夜裡刺骨的寒風呼嘯地吹,這地方怕是連鳥都不會多待一會兒,但卻有一個人影延著彎曲的小道一路向上,他穿著一身考究的長衫,束髮於頂,戴著金線編織成的發冠,與天道上那些遠道而來風塵僕僕的朝聖者相比干淨地像是剛從家中出來的公子哥,真可謂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人在山頂的廟宇外停下了腳步,似是對這久未有人打理的廟宇很不滿意,把那些伸到院外的枝丫全部斬斷,又把落在地上的枯枝清理到了外面,直到這廟像是一座廟之後,他才推開了廟門。
清冷的月光順著開啟的廟門照進廟裡,連帶著寒風也一併吹了進來,從屋簷上掛下來的白布在風裡飛揚,上面寫著的經文翩翩起舞,在月光的映照下灑在了地上,疏影斑駁。
在廟堂的最中央有一座齊腳踝高的四方平臺,平臺四角各放著一盞長明燈,中間則盤坐著一個人,他身上披著一件金色的法袍,蒼白稀疏的頭髮零碎地垂在耳後,似是在這裡坐了許久都沒有動過,此刻已經形如槁木,不知是死是活,但在廟門被推開的那一刻,這人突然緩緩睜開了眼睛,那竟然是一雙灰白的月魄蒼瞳,只是這雙眼睛裡的水墨揉成了一團,混做了一塊兒,蒼老卻有力的聲音從白鬍子下面冒了出來。
“你來幹什麼?”
從山下上來那人提起長衫,邁腿進了廟裡,向前走了幾步,雙手立於胸前,恭恭敬敬地一拜,“行簡見過父親。”
廟中坐著的老人面無表情,剛睜開的眼睛又閉上了。
白行簡的眼角不著痕跡地擠了一下,緩緩直起身來,慢條斯理地說道:“這世上好像還沒有兒子不能見老子的規矩,我遠遊而歸,若是不來見見您,豈不是落個不孝順的罵名?”
老人聞言猛地抬起了頭,“你手刃兄弟姐妹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會不會落個不義的罵名?”
白行簡見到老頭動了怒,反而笑了起來,“他們在多年前就想要坐這掌教的位置,還覺得我這個做哥哥的擋了他們的路,我做為長子,只好在他們傷害到您之前把他們殺了,要落也該是落個大義滅親的好名聲,何來不義之說?”
“真不知我白家這麼多年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畜生!”老人咳嗽起來,本就消瘦的身影在燈影下越發搖晃。
“修道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