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成了這副模樣?”季丁記得清清楚楚,劉顯名明明是個胖子,此時卻瘦脫了相。

“為了達到某種目的,我們都要付出代價,無論我們是否出於自願不是嗎?”劉顯名指了指季丁,又指了指自己。

“你瞞了這麼久,為何此時要暴露身份?”

劉顯名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因為時候到了,我這副身子堅持不了太久了。”

“你究竟要做什麼?”

劉顯名反問道:“你恨司徒濟世嗎?”

季丁沉默了。

司徒濟世雖然帶給了他無盡的痛苦,可也帶來了他最渴望的東西,那就是力量。

這具四不像的肉體舉手投足間都充斥著他從未體會過的力量,身上不屬於人的部分越多,這份力量就越強,這種感覺讓他如痴如醉,倘若現在讓他在變回人形和保留現狀之間做選擇,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

實力才是在這世界活下去的唯一依靠。

見季丁不說話,劉顯名繼續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司徒濟世為何要把你變成這個模樣?”

不等季丁回答,劉顯名就繼續說道:“他想要的是留名於史,他要證明自己比上古時的大能更加優秀,他要創造一個完美的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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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顯名指指季丁,“仲乙是第一個實驗品,你是第二個實驗品,但你一定不會是最後一個。”

劉顯名再次轉身來到窗前,“今年的藥田比去年更多,這麼多的靈藥,怎麼會只用在你一個人身上?想必你也察覺到了,司徒濟世到你這來的日子可隔得越來越長了。”

季丁自然明白,司徒濟世對他已經失去了興趣,最近總是匆匆趕到,又匆匆離去,而他也整日昏睡,少有清醒的時候。

“一件不再需要的東西,留著又有什麼用呢?”

一陣安靜之後,季丁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所以你放走了仲乙?”

“他少了幾分果斷,我不覺得他能下定決心隨我一起去殺人,放他走也算我把欠他的還上了。”

劉顯名骷髏一般的臉上露出了可怖的笑容,他伸出手敲了敲窗戶外的結界,“只是現在,逃出去沒有那麼容易了。”

一聲怒吼從季丁口出傳出,身後拴著的鐵鏈緊繃,但任憑季丁如何掙扎都無法靠近劉顯名半步。

屋裡亂竄的風鼓動著劉顯名身上的黑袍,他神色如常地盯著憤怒的季丁,渾然不像曾經的那個膽小怕事的人。

“你要我做什麼?”季丁咬著後槽牙,無論劉顯名是無意的還是有意的,此時都已毫無意義。

“我幫你殺司徒濟世,你幫我取賈為善的狗命,如何?”

季丁發出了桀桀怪笑,他揮舞著利爪,身後的鐵鏈發出了叮叮噹噹的敲擊聲,“只怕不能如你所願了。”

“我只需要你一個答案,我既然有辦法在那時候讓仲乙逃出去,自然就有辦法在這時候讓你逃出來。”

季丁眯起了眼睛,“若你我二人真的殺了司徒濟世和賈為善,要如何從這藥園裡全身而退?”

“我的安危你不必多慮,只要你按我的計劃去做,其他人自然不是什麼問題,我保證海闊憑魚躍,天高……”劉顯名指了指季丁,“任你飛。”

季丁不知劉顯名的自信從何而來,這些年來他從未從這間小屋裡出去,不僅如此,連日的昏睡更讓他不知今夕是何夕,這讓他根本無法做出自己的判斷,也分不清劉顯名所說的到底有幾分真假。

“司徒濟世當真要殺我?”

“比起一頭不聽話的獅子,我想他更願意要一隻聽話的狗。”

“仲乙還活著嗎?”

“呵,他那個樣子,想死都難。”

“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