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夏天,一道人影跑得飛快,一路到了慕家大門前,才停了下來喘了幾口氣,正了正衣冠,敲響了鋪首。

慕家的下人開啟了門,見到來人連忙行禮,“小人見過黎少爺。”

黎向晚回了一禮。

下人見黎向晚衣著整齊卻滿頭大汗,有些不解:“黎少爺可是有什麼急事嗎?”

黎向晚擺了擺手,“不是什麼急事,只是今年過年的時候沒來得及拜見慕家長輩,今日前來賠禮。”

黎家和慕家是世交,下人也沒有多問,只是說了聲“黎少爺請自便”之後,行了一個禮就走開了。

做戲要做全套,黎向晚還是按照規矩先去了拜訪了慕臨安,雖然他帶了上好的茶葉過來,但是慕臨安一直對他就沒什麼好臉色,還沒說幾句話就把他趕了出來,黎向晚也樂得清閒,他來慕家可不是為了見那個老頭子的。

黎向晚找到了李婉清,剛剛問了聲好,其他的話還沒說一句,就看到李婉清笑著對他說:“向晚來了啊,是來見晨曦的吧?”

黎向晚頓時漲紅了臉,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可以帶你過去,只是能不能見到就不一定了。”

黎向晚雖然聽不太明白,但還是向李婉清道了謝,讓李婉清帶他去見見慕晨曦。

李婉清帶著黎向晚在慕家院子裡兜兜轉轉,來到了一處很大的亭子裡,之所以說是亭子,因為四方無牆,只有高高的四根立柱撐著這個佔地不算小的屋子。

亭子裡搭著一個法陣,地上畫滿了密密麻麻的複雜法紋,閃爍著淡藍色的清輝,而慕晨曦正閉目坐在中央,渾身散發著淡淡的光輝。

法陣將天地靈氣聚集,將其中幾種屬性的靈氣篩除後運輸到慕晨曦的身邊,修煉起來事半功倍。

黎向晚見到這一幕,就明白李婉清所說的不一定能見到是怎麼一回事了。

修道入定這事在點星境界的時候是無法自己控制的,雖說外人可以打斷,但肯定會影響修煉,黎向晚也是修道之人,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李婉清看黎向晚呆呆地看著入定的慕晨曦,說道:“要不我把她叫醒見見你?”

黎向晚連忙擺手,“伯母,不用了,我就這麼看看就好。”

李婉清頓了頓才說:“行,我還有些瑣事要處理,就先走了。”說罷就轉身離去,把黎向晚一個人留在了這裡。

送走李婉清後,黎向晚坐在了亭子外面的石頭上,在這裡剛好能看見慕晨曦的臉。

一年多沒見,慕晨曦腮幫子上的嬰兒肥消去了一些,五官更加精緻,越發的亭亭玉立,入定的慕晨曦也沒有露出黎向晚總是見到的那個笑容,冰冷的表情讓黎向晚覺得有些距離感,這個姑娘讓黎向晚有些不敢認了。

黎向晚嘆了口氣,事情本不該發展成這樣的。

年前的時候,他父親跟他說什麼時候修出法相什麼時候再讓他出門,可煉出法相談何容易,眼看著就要過年了,他還要到慕家赴約,怎麼能因為這個被困在家裡呢?所以他史無前例的反抗了他的父親,後果就是被狠揍了一頓,要不是他娘衝上來攔住了二人,他怎麼著也得在床上再躺幾個月。

養好傷之後,黎向晚就又去找了他的父親,經過一番還算和平的討價還價之後,兩人達成了共識,他父親同意他不用修出法相,只需撐過七招就可以出門,而妥協的條件是黎向晚只有一天時間,之後就一定要回去繼續修煉。

之後黎向晚再無一刻休息,努力修煉,在這半年裡多次與父親過招,總是被揍的一身是傷,但是傷養好之後就又去過招,終於在半個月前,他堅持過了第七招,在第九招的時候才昏了過去,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了母親坐在床邊,告訴了他成功的訊息。

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