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白霧從窗縫裡鑽出來,而在這些漂亮窗戶裡的,不是什麼大人物的書房,而是一個巨大的水池,這水池是從一整塊大理石裡挖出來的,巨大的水池佔了屋子九成以上的面積,水池與窗戶之間的縫隙處擺滿了鮮花,鮮紅的花瓣同樣落滿了整個水池,陣陣熱氣從花瓣縫隙裡冒出來,幻化成了白霧。

在水池的一頭,一位女子坐在池中,只露出潔白的雙肩,修長的鵝頸,還有那張傾國傾城的臉,粉嫩的櫻桃小嘴,精緻的鼻子,還有那對橫在笑眼之上的細長柳眉,把江南女人的柔美寫得淋漓盡致。

一扇不知該被叫做門還是窗的東西被推開,一道人影出現在外面。

那人影一邊向裡走,一邊褪去了身上一層層的衣衫,潔白的胴體在昏暗的燈光裡充滿了誘惑,人影在池邊跪下,兩隻胳膊繞過池中女子的脖頸交錯在一起。

池中女子嫣然一笑,玉手從池中伸出,抱住了脖子上的兩隻胳膊,她如凝脂一般的肌膚與那兩隻胳膊上交錯縱橫的傷疤疊在一起,像一個初生的嬰兒靠在一棵老樹上。

“阿南,今天怎麼這麼晚?”甜糯的嗓音從池中女子嘴裡吐了出來,音如其人。

“過些日子不是要出城西去嗎?有很多事情要提前準備。”阿南將下巴靠在池中女子肩頭,抬著頭蹭了蹭池中女子的臉,她竟也是個極漂亮女子,不過長相上多了些西北女人才有的豪情,就連那鼻樑都硬挺了幾分,更不說眼中藏不住的英氣,但也就是因為這一點俠氣讓她少了些女人的溫柔,也就差了池中女子半分。

“爹爹答應你出城了?”池中女子高興地轉過了頭。

“他當然要答應了,這次老教主羽化可是大事,咱們風月城自然也要有人過去,爹爹抽不出空來,自然要有人代他去了。”

“真好,你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城了!”池中女子笑得更歡,但眼裡卻流出幾絲落寞。

“小江,今天這麼晚才過來其實是我和爹爹私底下又談了談。”

“你們談什麼了?”小江好奇地問道。

“我問他這次出去能不能帶你一起出去。”阿南帶著狡黠的笑容在小江耳邊輕聲說道。

“爹爹不會又打你了吧?”誰知道小江一聽竟然從池子裡竄了起來,反身捧住了阿南的臉。

阿南立刻委屈巴巴地歪了歪腦袋,撩開耳後的長髮,露出了肩頭上的幾塊淤青,“當然打了。”

“啊?”小江立刻把腦袋湊了過去,嘟起小嘴吹起了氣,“吹吹就不疼了。”

“先別管疼不疼,你猜他同意了嗎?”阿南把小江扯了回來,看著她的眼睛問道。

“爹爹他……怎麼會同意呢?”小江的眉毛低垂了下去。

“萬事總是有希望的嘛。”阿南伸出手來揉了揉小江的眉心。

“那……那我猜他同意了。”

“恭喜你,猜對了。”阿南抓住小江手舉了起來。

“啊?”不知所措的小江整個身子都被拎了起來。

“我說爹爹同意你一起出城西去了!”阿南看到小江凍得打了個哆嗦,又把她放回了池子裡。

身子恢復了溫度,小江的腦子也轉了起來,她終於反應了過來,一把將阿南也拖進了池子裡,“爹爹真的答應我出城了?”

“你這個風月城裡最虔誠的木蘭信徒都不去的話,那這次還不如誰都不去呢!”阿南從池水裡探出頭來,拿掉了腦門上沾著的幾片花瓣。

“阿南,你最好了!”小江撲向阿南,把剛剛鑽出來的阿南又摁回了水中。

“那當然,咱們可是最好的姐妹。”阿南含糊不清的話從水中傳來。

兩人一陣打鬧之後,小江坐在阿南身後,輕輕揉著阿南肩膀上的淤青,除了這幾處新傷外,本應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