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每個人都愛喝酒,無月明如是想到。

黎家宅院外的煙火接近了尾聲,但吵鬧聲卻並沒有停下,反而越來越響,從外面一直吵到了這裡。

“我明明讓人把這邊的燈籠也點上,怎麼還是黑的?”黎向娟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估計是這裡太偏了,人家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呢,哪有這麼偏的地方還要點燈籠的,正常來說這裡連掛上燈籠都是奢侈了。”黎向嬋自然和妹妹同時出現。

“那也不能這樣啊,我還計劃著……計劃著靠這個和他道歉呢。”

“靠這個道歉?那你誠意也不夠啊,你應該自己一路點過來才對。”

黎向娟抬抬手裡的燈籠,指了指長廊裡數不清的燈籠,抱怨道:“啊?那麼多燈籠,靠我一個人要點到什麼時候去啊!”

“那不顯得你誠意足嘛。”

“那不行,再說又不是我一個人的錯,他難道就沒有一點點錯誤嗎?”

“他錯在哪?錯在長了一張嘴,還是錯在不會讀心術,不能看你一眼就知道你心中所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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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姐姐,你是我姐姐還是他姐姐,你到底站哪邊?”

“我誰也不站,我站道理。”

“道理就是我是你妹妹,無論怎麼樣你都應該幫我,這叫血濃於水。”

“正因為你是我的妹妹,我才更應該指出你的錯誤,這叫大義滅親。”

“黎向嬋!你不講義氣!”

“我是你姐姐,用得著跟你講義氣嗎?”

“你不過就比我早出來那麼一點點,連一盞茶的時間都沒有。”

“我就算比你早出來一根頭髮,我也是你的姐姐。”

“哼!”黎向娟氣不過,鬆開了挽著黎向嬋的手,向前趕了幾步,“砰砰砰”地敲響了無月明的房門。

“起床了,起床了,太陽都曬屁股了!”

無月明此刻還在屋頂上,房子裡自然無人應答。

“這幾天一直都在睡,還沒睡夠啊?快起來了。今天是除夕,快起來守歲了,不然會短命的哦!”

屋頂上坐著的無月明無奈地笑了笑,這大過年的哪有這麼說話的。他站起身來走到屋簷邊,俯下身來,將腦袋探了出去。

“我在這呢。”

兩個小丫頭齊刷刷地回過頭來,瞧見屋簷下面無月明正朝她倆揮著手。

“你怎麼在房頂上?”黎向娟好奇地問道。

“因為我爬上來了,所以我在屋頂上。”無月明如實說道。

黎向娟翻了個白眼,覺得自己真的不爭氣,怎麼會想著來給這個人道歉呢?

“你們兩個要上來看看嗎?”無月明笑著問道。

兩姐妹互相看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你們上過屋頂嗎?”

兩姐妹搖搖頭。

“在這住了這麼多年都沒有?”

兩姐妹又搖搖頭。

“那想上來看看嗎?”無月明向後歪歪頭,指了指屋頂。

兩姐妹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無月明一隻手抓著屋簷翻了下來,一手抓著一個,拎著她倆上了屋。

這座偏僻的小院很少有人維護,屋頂上的瓦都長滿了青苔,這讓第一次來到屋頂上的兩姐妹束手束腳,只能一點一點跟在無月明的身後向前挪動著腳步。

屋頂上的風很大,但遠處零零散散的煙花卻很漂亮,黎向嬋不由地看痴了。

心裡還有事的黎向娟沒有姐姐那樣的閒情雅緻,低著頭小步來到坐在屋脊上的無月明跟前,將背上揹著的大包袱去了下來,遞到了無月明的跟前。

“喏,這個給你。”黎向娟低著頭,聲若蚊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