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般大小的果實,除此之外其他還未到花期的花也不少,想必一年四季裡這座院子都少不了花香。

仲夏苦夜短,開軒納微涼。

小翠端著茶點坐在了院子裡的臺階上,一旁的小茶几還放著幾塊從井水裡剛撈出來的冰鎮西瓜。

她挽起自己的袖子,小口小口地啃起了瓜,絲絲涼意混著乾爽的甜,驅走了白天留給夜晚的最後一縷悶熱。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小翠決定以後多吃一些,不能再瘦下去了,她倒不是在意會被別人發現她隱藏的秘密,只是劉顯名回來要是發現她瘦了,只怕又要心疼了。

幾塊糕點下肚之後,小翠揉了揉鼓起來的肚子,伸了伸懶腰,天上的圓盤灑下了皎潔的月光,她在不知從何處傳來的知了聲裡,發起了呆。

自從那日有人送來花籃之後,家裡時常會莫名其妙的多些東西出來,比如一些好吃的糕點,一些上好的綢緞,偶爾還會憑空多些精美首飾出來。

小翠起初還很開心,因為她知道劉顯名還活著,可日子久了她便有些惱怒,因為劉顯名不僅還活著,而且還和以前一樣傻,她想要的哪裡是這些東西,她想要的是劉顯名能回來和她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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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脾氣的小翠決定將劉顯名臭罵一頓,她在院子裡坐了三天三夜,沒把劉顯名等來,反倒把自己熬病了。

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床上,嘴裡滿是苦味兒,多半是有人在她昏睡的時候喂她喝了藥,不僅如此,家中堆放了小山般的各種藥材,光藥方就有三四種,看著藥方上熟悉的字跡,她心裡的火怎麼都發不出來了。

身子養好之後她做了一隻繡著鴛鴦的香囊,沒過幾日香囊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鑲金的手鐲。

自那之後小翠也就不再指望劉顯名能壯著膽子回來見她了,反正就算她把自己的膽子也借給劉顯名,劉顯名恐怕都不敢一紙休書把她休了,再說劉顯名不願見她一定也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也就由劉顯名去了。

天上的月亮太滿,照得小翠太瘦,她擦擦眼角洇出的淚水,地上的影子也跟著她一起揮了揮手,小翠指了指地上的影子,那影子也指指她。

“等他回來,我們一起罵他好不好?”

那影子沒有說話,卻跟著小翠一了點頭。

小翠開心地笑了起來,站起來拍拍屁股,轉身進了屋,窗戶裡亮起的燭光一盞盞熄滅,這座宅院如其他尋常人家一樣陷入了安眠。

或許是晚上吃了太多的緣故,小翠難得的睡了個懶覺,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晌午,屋裡開始悶熱起來,她簡單梳妝之後便把緊閉的門窗推開,穿堂而過的風輕輕撫過她的臉頰,登時涼快了不少。

小翠眯著眼睛懶洋洋的趴在窗戶旁,一手倚著窗沿,一手搖著團扇,放在胳膊上的腦袋輕輕地搖晃著,她本就無事可做,如今起晚了,倒不如再偷一會兒懶,反正這院子也不會一夜之間變成另外一個模樣。

恍恍惚惚間她似乎聽到了水流的聲音,她眨了眨長長的睫毛定睛一看,院子裡一個全身都罩在黑袍裡的人正拎著一桶水小心翼翼地在花園裡澆著花。

小翠扔掉了手裡的團扇,踉踉蹌蹌地跑了出去,直到走到那人身後,才停下了腳步,伸手把凌亂的頭髮攏在耳後,待呼吸平穩後,才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故作鎮定地說道:“回來啦?”

身穿黑袍的人將手裡的水桶放下,嘶啞的聲音微微顫抖著:“回來了。”

小翠笑了起來,可眼角卻不自覺地流下了兩行清淚,“吃早飯了嗎?要不要陪我吃點?”

黑袍人轉過身來說道:“好啊。”

小翠隔著黑紗,看不清劉顯名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