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開來,和酒水一起灑落在了賈為善身上。

“我還有些事情要做,賈大人若是命大能活下來,我們兄弟二人可以好好再喝一壺。”劉顯名用手裡剩下的陶瓷片拍了拍賈為善的臉,然後用他的衣裳擦了擦手,轉身走向了屋外的火海之中。

閣樓之外兩幫人打做一團,五彩的法寶霞光應接不暇,劉顯名提前放下的藥物在火焰中快速的傳播,藥效的迅速發作讓藥園的護院們組成的防線沒有抵抗太長時間便摧枯拉朽地垮掉了。那些帶著面紗的人在藥園中肆意地燒殺搶掠,上好的藥材和珍寶都盡數被掠去。

轉過拐角,劉顯名也捂住了胸口,一口鮮血終於忍不住吐了出來。他同樣服用著蘇木丹,對賈為善有效的藥對他當然也有效,更何況他長時間地拿自己做實驗,身子骨早就羸弱不堪。

劉顯名直起腰板,擦了擦嘴角的血絲向後院走去,在那裡,還有計劃裡的最後一環需要完成。

閣樓裡的賈為善氣得下巴微微顫抖,他向來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從來沒有隔夜的仇,雖說早死晚死都是死,但死在劉顯名手裡是他永遠都不能忍受的。

一聲怒吼響起,鮮血從賈為善的七竅之中噴出,他站起身來將臉上混著酒水的鮮血擦去,一把扯掉了溼透的衣衫,大踏步地向外走去。

青紫色的電芒在他身旁忽隱忽現,似有雷鳴從他的骨頭裡炸響,腳下走過的石板通通化作齏粉。

倘若今晚真的要死,那也絕不能只有他賈為善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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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園深處,昏黃的燭光照亮了季丁的小屋,屋裡原先擺放著各種器具的架子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看不清深淺的池子,池子裡是翻湧著的紅色液體,在門口有幾塊浮橋一直延伸到池子中央,在橋的盡頭,是被幾條鐵鏈牢牢拴住的季丁,他的下半身全部泡在池子裡,只有人形的上半身露在外頭。

司徒濟世披著一身白袍站在橋頭,手裡拿著一柄精緻的小刀,剖開了季丁的胸膛。

一顆比常人大得多的心臟在胸腔裡有力地跳動著。

司徒濟世看著這顆腫脹的心臟,搖了搖頭,“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這一步。人終究還是支撐不了如此巨大的身軀,就算你們幾個的恢復能力遠超常人,長時間下來還是有些吃不消了。”

季丁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胸口,就像在看一個毫不相干的東西,嘶啞的聲音從他的喉嚨裡傳來:“我會死嗎?”

,!

“當然,”司徒濟世被白色光芒包裹著的雙手輕輕地捏了捏那顆跳動的心臟,“若離了這片藥池,你活不過三年。”

“難道沒有什麼補救的辦法?”

“有,”司徒濟世頓了頓,指了指季丁身上那些不屬於人的部件,接著說道:“或者說可以有。你現在遇到的問題是人原有的根骨支撐不起如此強大的身軀,就算你的恢復能力遠超常人,可長時間地消耗也是經不住的,所以下一次的話,我會先換一副骨架再加上額外的這些東西,從源頭解決這個問題。”

司徒濟世抬起頭來看著季丁,後者面無表情,看不出來在想些什麼,“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往後的日子就老老實實待在這裡,運氣好的話還能多活幾年,說不定在華胥西苑的結界消失之後,你還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仲乙也會死嗎?”

“當然。這世上的萬事萬物都講究陰陽調和,你們幾兄弟從生下來就陰陽不合,你看除了你和仲乙二人外,其他那幾個哪一個不是天生就和常人不一樣,短截胳膊多隻眼的,就連你和仲乙也只是程度不同而已,就算我不做什麼,你們幾兄弟也活不了多久,看似你們再重的傷也能痊癒,但好得快死得更快,到了你們大限之日,會從內而外開始潰爛,不消片刻變會碎成一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