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人的,一種是護藥的。

學醫的人大多把心思放在了治病救人研究醫術上,所以都不是什麼修為高深的修道人,就算司徒濟世這種修煉了上百年的人都很難算得上厲害,所以需要很多人來保護他們的人身安全。司徒濟世出診時,賈為善這些能打的自然要貼身保護,然而華胥西苑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留在藥園裡的又都是些護藥的普通藥農,怎麼能防得住那些手段通天的賊呢?

所以藥園只能吃這個啞巴虧,沒有人去追究到底是誰偷了這些藥,就連司徒濟世也沒工夫去管這些,長時間診病讓他也有些心力憔悴,只想巡診結束之後,好好地享受這剩下的幾年時光。

也正因如此,藥園失竊這件事並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轉眼間就沒人再關心此事了。

司徒濟世在幾日之後終於結束了自己這一次的巡診,他走的那日,全城的男女老少都出來相送,在城門外排了十里長龍,司徒濟世走在中間,向人群揮著手,慢慢悠悠地走回了藥園。

在這個大部分人都徘徊在溫飽和生死線上的華胥西苑,好名聲是唯一的精神享受,司徒濟世在華胥西苑的百年時間裡什麼都沒有研究出來,只有這名聲能算是他唯一的慰藉。

司徒濟世巡診結束之後,日子已經到了深秋,休息了很久的烏雲又重新爬上了天空,像是要把前半個月收回去的雨一併灑出來,於是陣陣秋雨接連幾日都未曾停歇,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

正所謂一場秋雨一場寒,寒的不只有天氣,還有人心。

仲乙和顧西樓最近這幾日就過得並不開心,連續幾天不停的雨讓他們倆的小窩破敗不堪,就連兩人當做床的那堆幹茅草也被雨水打溼衝散,實在是狼狽不堪。

相比於仲乙幾兄弟那副不怕風吹雨打的身體,顧西樓就是一個普通人,還是一個長期營養跟不上的普通人,所以身子骨弱得很。

但因正應如此,顧西樓和仲乙二人反而是這群孩子里居住條件最好的,因為仲乙用那把買來給顧西樓做簪子的小刀劈了一些樹枝和芭蕉葉,搭了一個簡易的小棚子,兩人就躲在棚子下面勉強避雨,只是這棚子四處漏風,撐了幾天之後,顧西樓到底還是染了風寒,只能躺在棚子裡昏睡。

今天雨勢稍小,仲乙便鑽進了深山裡,在雨裡足足等了兩個時辰,才終於抓到一隻運氣不好的野兔,然後匆忙跑了回去,在棚子裡生起了火,把抓到的那頭兔子烤了,給生病顧西樓補補身子。

潮溼的木柴在火堆裡劈啪作響,驚醒了昏睡中的顧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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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西樓睜開眼睛揉了揉鼻子,看見了木架上半熟的兔子,坐起身來。

仲乙衝他笑笑。

“你還笑,嘲笑我身子虛是吧?”顧西樓沒好氣地說道。

“沒有沒有。”仲乙搖搖頭,他自然知道顧西樓是在開玩笑。

顧西樓盯著木架上不斷轉動的兔子眼神迷離,對著仲乙說:“還是羨慕你們幾個啊,都不會生病的,哪像我,平常總是傷風感冒的,連烤兔子這麼香的味道都聞不到了。”

顧西樓說的是實話,所以仲乙無法反駁。

“還好最近不用去殺睚眥,要不然還真說不好會怎麼樣呢。”生病的人總是顧慮太多。

仲乙也停下了手,這次空閒的時間太長,他都快忘了睚眥長什麼樣子了,“你好好養病,吃過飯後我去不涼城那邊逛逛,看看能不能給你找幾件衣服回來。”

“慕家又開始施粥了?你不會是為了去見那個小姑娘吧?”顧西樓一副我早就看穿你了的樣子。

仲乙的臉有些紅,他搖搖頭說:“那倒還沒有,只是這兩天雨太大,沖垮了山腳下的幾個村子,我去找找看有沒有剩下些東西。”

“雨下的這麼大,今年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