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讓黎向晚弄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相比於和他一起追憶童年,如今的慕晨曦對將來的興趣要更大一些。

現在的慕晨曦裡裡外外都透露著慕家大小姐的氣質,明眸善睞,秀外慧中,善解人意卻又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再也不是當年那個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小姑娘了。

“晨曦,你何必親自一株一株的插呢,明明有更簡單的方法。”黎向晚指了指自己那片已經插完而且整整齊齊的稻田說道。

慕晨曦的動作雖然沒有停下來,但也沒有再晾著黎向晚,“玉娘讓我們幫忙插秧。”

“是啊,我這不是插完了嗎?”

“我想玉娘說的插秧應該不是你這種插法。”

“可她也沒說應該怎麼插啊?”

“你再這樣肯定又會被玉娘罰去和陸大叔砍柴,這次我可不會幫你求情了。”

黎向晚想到了那個比自己高出半個身子,胳膊自己大腿還粗的猛漢子,腳就有些哆嗦。

那還是他們剛到劍門關的時候,二人謹記慕臨安和黎滿堂的話,逢人就打聽孟還鄉的訊息,讓兩個人有些意外的是,孟還鄉並沒有像他們想象中那樣隱姓埋名,反而在劍門關赫赫有名,每個人都知道他的住處。

打聽到孟還鄉的住所之後,二人不敢怠慢,趕緊去拜訪孟還鄉。

孟還鄉的家藏在一座小山上,不是什麼紅磚綠瓦的大宅院,而是圍著籬笆的幾間草房子。

黎向晚和慕晨曦在門口面面相覷,難道讓兩人的爺爺心心念唸的人就住在這樣的地方?

黎向晚在門口朗聲道:“孟前輩,晚輩黎向晚,受家中長輩囑託,特此前來拜見。”

草房子裡並沒有傳來回答。

慕晨曦也說道:“孟前輩,晚輩慕晨曦,家中長輩時常掛念您,特地讓我們前來拜訪,不知可否准許我們與您講幾句話?”

草房子裡依舊沒有聲音。

黎向晚又問了幾次,仍舊得不到答案。這裡不是黎家,沒有處處管著黎向晚的人,被禮儀規矩關久了的人一旦沒有了枷鎖自然會釋放天性,他也不例外,於是他乾脆把袍子挽了挽,打算從不算高的籬笆牆上翻過去。

他雙手撐著籬笆牆頂,縱身一躍,一隻腳跨在了牆上,正打算跳過去,卻感覺到慕晨曦在扯他的衣服,他扭了扭身子擺脫了慕晨曦的手,翻都翻了一半,哪有現在就停的道理?

誰知慕晨曦又扯住了他的衣服,這次使了勁,一把把他扯了回來,他扭過頭去打算問問慕晨曦為什麼不讓他翻牆,卻看到慕晨曦伸手指著不遠處從林子裡鑽出來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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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光著上半身,發達的肌肉把比常人要高出半截的身子塞得滿滿當當,好似銅牆鐵壁一般,背上揹著一捆比他還要大幾倍的柴火,古銅色的面板佈滿的大大小小的傷痕,再加上一臉的絡腮鬍,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好人。

那人用手裡那柄和慕晨曦一樣高的開山刀指了指他倆說道:“你們倆是來找孟道長的?”

且不說真動起手來黎向晚能不能打得過眼前這個人,單說他比常人足足大了好幾圈的身子,就讓黎向晚發怵。

黎向晚挺了挺胸膛,這時候可不能讓慕晨曦看扁了,“正是,你是何人?”

那人提著開山刀走了過來,沒有回答,反而向他倆問道:“你們找孟道長所為何事啊?”

離得越近,這大漢給人的壓迫感就越強,當他站在慕晨曦身前時,她只覺得天都暗了下來。

慕晨曦抱拳行禮,“前輩,我們二人是不涼城來的,受家中長輩所託前來拜訪孟前輩。”

大漢把開山刀扛在了肩上,“不涼城來找孟道長?你倆是黎家的還是慕家的?”

“我是黎家的,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