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丈方圓的時候,一聲悶響從白球裡傳來,白球晃了一下停止了變小,然後又是一聲悶響,白球又晃了晃,細細的裂紋出現在了白球之上。

王長老變了臉色,另一隻手掐起法訣打向白球。

白球上的裂紋瞬間消失了不少,繼續向中心縮去。

但第三聲悶響很快就再次響起,白球再也堅持不住,從中間炸開,澎湃的熱浪爆炸般地襲向四周,白色的火光沿著大地直衝向了圍觀人群。

長孫佳辰把長孫無用護在身後,袖中的長簫飛出,向前一點,一面無形的牆擋在了身前,再看一旁的百里難行,那支銀槍立在她跟前轉了起來,捲起的氣浪將火焰擋在外頭。

“向後退!”王長老大喝一聲,那把碧綠的長劍又出現在了手中,只是劍上多了些密密麻麻的裂紋,她抬手向上,朝天一舉,綠霧從她腳前沖天而起,像海浪一樣向前越卷越高,將所有人擋在了身後。

逃出來的無月明微懸在空中,兩指豎在額前,陸義教給他的劍招雖然不多,但卻十分好用。

這招“亂舞”撐得開王長老的法術,卻舒不平無月明的眉頭。

他很少像現在一樣這麼生氣,以前他有的是仇,是恨,是無論心情好壞都要記掛在心上的大事,可時沉魚帶給他的卻是氣,是惱,是心情好時可以忘記,心情不好時就會梗在咽喉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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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這樣的小事才會令人惱火,現在無月明只想把時沉魚抓過來,好好地問問時沉魚為什麼要撒謊,為什麼為了一面鏡子就可以取了十幾個人的性命,是李秀才教他的道理都是錯的,還是外面的每個人都這麼無情,這才是在外面世界生存應該有的行事方式。

他本以為華胥西苑裡的那些人是世上最惡的人,為了自己活下去就可以犧牲別人的性命,沒想到華胥西苑之外的人有過之而無不及,僅僅為了一件死物就能置人於死地。

明明還有那麼多想活卻活不下來的人,為什麼還有人要草菅人命?

無月明向前一指,無可匹敵的劍氣刺破了綠色的海潮,他從縫隙裡鑽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被護在中間四處亂看的時沉魚,他立馬就衝了過去。

“攔住他!”王長老率先反應了過來,長劍再次刺向了無月明。

但這一次無月明的速度快了許多,比剛剛要快,比第一次見到百里難行的時候也要快,這些修道者在他眼中不僅行動遲緩,而且還不及那些睚眥王一半機靈,那一把把光彩奪目的法器就像是一件件死物,毫無靈氣可言,只會一板一眼的砸出來,甚至連那些法訣都毫無變化可言,見多了之後只需要看個起手式就能猜出來後面要用什麼,他甚至毫不費力地就從一人手裡奪下了一把窄刃刀。

“我的寶刀!”被奪了刀的人心急如焚,沒了法器的修道者就是沒了半條命,他拼了命的催動法力想把寶刀叫回來,可刀在那人手裡掙扎了幾下就了反應,他竟像是個被搶了新婚老婆的男人一樣抱頭痛哭了起來,“你快把刀還給我啊!”

奪了刀的無月明才不管那麼多,兵刃就要幹兵刃該乾的事,他雖然沒辦法把刀直接煉化,但憑藉著他那身什麼不挑食的靈氣,倒也能把這法寶用出個七八分來,再說他在修道之前就是個武夫,泛起寒光的刀刃在他手中像是活過來一樣,那些個有七八隻爪子的睚眥尚且攔不住他的刀,這些只有雙手雙腳的人又怎麼攔的住?

刀光漸起,一串串血珠灑向了空中,這些人裡或被刺穿了掌心,或被擊中了胸口,偶爾還有幾個被無月明時不時用出來的法術擊飛好遠,這些聽從王長老號令圍上來的人並沒能阻攔無月明前進的步伐,反倒傷亡慘重。

在無月明剛衝出來的那一瞬間,長孫佳辰就立刻帶著長孫無用跑得遠遠的,同他倆一起開溜的還有同樣來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