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了心理準備也還是被嚇了一跳。

李秀才率先迎了上去,“月明,你怎麼成了這個模樣。”

“先生……”無月明抬起頭,空洞的眼睛看著李秀才,久久未能說出話來。

陸義走上前來,大手拍了拍無月明的肩膀問道:“你小子又到什麼地方闖禍去了?玉娘呢?她難道沒管你?”

“玉娘她……”無月明抬起頭來,兩滴鮮紅的血珠出現在眼角。

“玉娘她怎麼了?”李秀才心口一慌,踉蹌地向後退了幾步。

“玉娘,死了……”

無月明緩緩掀開懷中抱著的破布,露出了裡面花白的骨頭。

李秀才抬起衣袖遮住眼睛背過身去,不敢再看。

陸義將無月明抱著的白骨再次用破布蓋上,伸出大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走,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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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穿過窗欞灑在慕晨曦的床頭上,將她光滑的側臉照得熠熠生輝。

對於法相境的修道者而言,睡眠不再是活下去的必需品,而是變成了一種額外的享受,但也正因為睡眠變成了一種奢侈品,才讓人更願意去追尋。

李婉清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坐在了慕晨曦的床頭。

“晨曦,醒醒。”

“娘,你怎麼來啦?”慕晨曦“嚶嚀”一聲從睡夢中醒來,翻了個身,鑽進了李婉清的懷裡。

李婉清拉了拉慕晨曦背後的被子,摸著女兒的頭髮說道:“今年咱們家賀壽的人可是你,要早些起來準備了。”

慕晨曦哼哼了幾聲不願起來,腦海裡卻浮現出了小時候的場景,那時候的她站在長廊裡,牽著李婉清的手,看著那隻漂亮的夫諸在天上奔跑,還說將來一定要好好修煉,爭取早日能有屬於自己的夫諸,只是她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太快了。

“娘,日子過得好快啊!”

“是啊,你剛出生的時候只有這麼大,”李婉清笑著在空中比劃了一個碗大的圓,“現在我的寶貝閨女都長這麼大了。”

慕晨曦拍掉了李婉清在空中的手,“哪有那麼小!”

“行了,快起來吧,你還得先到黎家找向晚。”李婉清從床邊站起來,把羅帳掛了起來。

“向晚哥哥也要賀壽嗎?”慕晨曦支起了半個身子,一頭秀髮垂在了枕頭上。

李婉清扭過頭來一巴掌打在了慕晨曦的屁股上,“怎麼?不願意?前幾日你們兩個在鬧市裡買鴛鴦符的事,可是整個不涼城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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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們沒有……”慕晨曦瞪大了眼睛,滿腦子都是“人言可畏”、“以訛傳訛”這樣的話。

“行了,娘也年輕過,知道你們怎麼想的,不用解釋,娘都知道。”李婉清擺明了要逗逗自己的閨女。

“爹爹也知道了嗎?”

“知道啊,當然知道了,第二天就知道了,當時就去找黎家的人了。”李婉清眨了眨和女兒一模一樣的大眼睛說道。

慕晨曦一把抱住了李婉清的胳膊,擔憂地說:“他沒有把向晚哥哥怎麼樣吧?我答應過向晚哥哥不讓爹爹打斷他的腿的!”

“那倒沒有,他去的時候明確告訴我他是去找你黎伯伯談婚期的,”李婉清一臉無辜,“怎麼又躺下了?趕緊起來了。”

床上的慕晨曦像蝦米一樣扭來扭去,把臉埋在枕頭裡,兩隻手撓著那頭所有姑娘見了都會羨慕的長髮,嘴裡不知在嘀嘀咕咕地嘟囔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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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這邊!”

黎家大院裡,錦衣玉帶的黎向晚從人堆裡伸出手來朝同樣鴻衣羽裳的慕晨曦奮力地揮舞著。

“向晚哥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