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發出了刺耳的笑聲。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矮胖男人又驚又惱,幾次想要站起來,可肩膀上的手像是千斤重的鼎一般牢牢地鎖著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掙脫。

“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怪物的聲音好似一把生鏽的鐵鋸鋸著一根風乾的朽木,他緩緩地低下頭,湊到矮胖男子的耳邊說道:“我是神仙。”

隨後在矮胖男人驚恐的眼睛裡,一隻利爪從怪物的背後伸出,斬向了他的脖子。

“撲哧”一聲,矮胖男人的頭顱打著旋兒飛上了天空,在他此生的最後一眼裡,他終於看清了那怪物的模樣,半人半獸的怪物站在夜色之中,烏黑壯實的下半身在清冷的月光照耀下流淌著寒芒,稜角分明的上半身昂首挺胸地立著,額頭上那支如玉般的角散發著微光,這怪物竟然真的宛如神明。

等到旋轉著的頭顱重新落在地上,那顆依舊溫熱的心臟已經進了季丁的嘴裡,他輕輕擦去嘴角的血跡,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大字,他雖然不認識,但他知道這個字意味著更多的心臟。

“桀桀。”

詭異的笑聲再次響起,季丁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而在另一邊,戰鬥也接近了尾聲。

只是說不清楚這場仗到底是誰贏了,死去的睚眥一個摞一個地堆在地上,而那紅衣女子也倒在血泊之中,鮮紅的血液像是活過來的紅裙,沿著地上的縫隙匍匐向前,在她身旁,還掉著一支斷掉不久的胳膊,這老天到也算公平,之前傷了她的左臉,如今則卸了她的右手,倒也沒有偏袒了哪邊。

“楊哥,你走吧,不用管我了。”汩汩的鮮血沿著女子僅存的一隻眼睛流下,分不清她是不是在哭。

“說什麼胡話呢,你看天上,小胖已經逃走了,只要再堅持一小會兒,大傢伙就會趕到的。”中年男人大口地喘著粗氣,若不是大半個身子倚在重劍上,他只怕早就站不住了,而那些殘餘的睚眥則繞著二人緩緩地踱著步子,只要他一倒下,這些睚眥便會一擁而上,吞沒兩人。

“啪!啪!啪!”

不遠處的林子裡竟響起了掌聲,還活的睚眥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自覺地讓到了兩邊,留了一條路出來。

“人總是喜歡將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季丁搖著頭從林子中走了出來,“人這種東西,有什麼可信的呢?”

“你是什麼人?”中年男人顫顫巍巍地舉起重劍,指著走向自己的季丁問道。

,!

“我是什麼人?我是來殺你的人。”

中年男人手中的重劍好似紙糊的一般被季丁一巴掌就扇到了一旁,他還沒來得及做其他反應,就被季丁捏著脖子舉了起來。

季丁從來都不是一個話多的人,頃刻間掌心就多了一顆心臟。

“楊哥!我殺了你!”紅衣女子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被季丁一隻蹄子擊穿了肩膀,釘在了地上。

“你憑什麼?”季丁彎下了腰,像是在看一隻螞蟻。

“我殺不了你,月明來了也會殺了你。”紅衣女子的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你怎麼知道那什麼月明殺得了我?你又怎麼知道來的一定會是那個月明?若是多來幾個你這樣的廢物,今夜又能美美地飽餐一頓了。”

紅衣女子看向了夜空中那個醒目的“援”字,陷入了沉默,鮮血蓋住了她的眼眸,就連那個“援”字都被染紅了。

“那你為何不現在就吃了我。”紅衣女子惡狠狠地瞪著季丁。

季丁仰天長笑,難聽的笑聲不絕於耳,“你怎麼能死呢,你死了,他們不來了怎麼辦?”

“呵呵!”紅衣女子竟然也跟著笑了起來,“你這輩子也別想靠我引他們過來。”

“怎麼,你還能控制他們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