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用配合得用自己的腦袋在阿紫掌心裡蹭了蹭,接著說道:“有時我甚至會想他們若是來欺負我都比這樣不搭理我要好,如果有個人能來理理我,那我一定要想盡辦法把他留在我身邊,無論他對我是好是壞。而第一個這樣做的人是難行。”

“說起難行,我倒有些想她了。”

“難行的孃親和我的孃親年輕一起闖蕩江湖,兩人義結金蘭,後來她們一個嫁到了即墨家,一個嫁到了百里家,兩個人後來同時懷孕,又同時生子,甚至連月子都是一起坐的,但即墨家要見孫子,百里家要見孫女,所以在我們很快就各回各家了,再次見面已經是十幾年之後了。”

“或許是難行的父母考慮到我爹孃的臉面,沒有跟難行說太多,她只知道我是她父母親朋的孩子,其他的一概不知,所以對我很是禮貌,甚至還對我多了一分對客人才有的耐心。對於人生裡的第一朋友,我很是開心,開心到閉不上嘴,開心到把自己的所有全盤托出,什麼都講,事無鉅細,也多虧了那時候難行有耐心,沒有當場把我趕跑,不過這也讓她掌握了很多我的黑料,越到後來我也就越拿她沒辦法了。”不知是想起了小時候還是想起了百里難行,總之長孫無用嘴角泛起了微笑,比無月明吃癟的時候笑得還甜。

“所以她也知道清涼洞了?”阿紫問道。

“當然了,”長孫無用笑得更歡了,“難行的為人你也知道,很要強,對於其它事情她只是禮貌性的應和,但山洞的事我只提了一嘴,她就開始主動搭話了,我雖然見人不多,但自幼心思細,自然也有幾分察言觀色的功夫,三言兩語便知道她想去那看看。”

“所以你就帶她去了?”

“當然,那個時候別說是讓我帶她去清涼洞了,就是讓我做些更難辦的事我都會去做的。”

“比如殺人?”一直沒說話的無月明插嘴了。

不出意外的無月明又捱了一耳光,還有一句“你閉嘴”。

沉浸在自己回憶中的長孫無用並沒有被無月明打斷,接著說道:“我帶她到了清涼洞口,凌冽的風已經吹得我直不起腰,不能再向前了,可難行的修為要比我高不少,她還想去更裡面的地方看看,但她又不好意思把第一次見面的人單獨留在這裡,於是她便想了一個巧妙的藉口。”

“什麼藉口?”阿紫問道。

“她約我到洞中相見。”長孫無用笑了起來,“她賭我會知難而退,這樣是我沒有兌現諾言,而不是她不講信用,她也不用直接拒絕我,難行這孩子從小就聰明。”

“哼,女人。”一旁的無月明又小聲地唱起了反調,但很快就被阿紫一個冰冷的眼神擋回去了。

“不過她賭錯了,因為她只是第一次見我,她以為我和誰都很健談,她不知道對於那時的我來說,這可能是今生唯一的一次機會。當時我只有一個念頭,如果我沒有如約趕到洞裡,那難行是不是會覺得我不守信用,覺得我配不上做她的朋友,她也會疏遠我。”

“所以你們最後如約在洞裡遇見了?”

“沒有,”長孫無用笑著說道,“她先我一步出發,我在後面慢悠悠地往前爬,可我爬得越遠,風雪就越大,漸漸的沒了視線,我也睜不開眼睛,就是一個勁兒地往前爬,一直爬,一直爬,不知爬了多久,身邊的風雪忽然全都消失了,我也再次睜開了眼睛。”

“你進到洞裡了?”

“嗯。”

“漂亮嗎?”

“漂亮,”長孫無用用力地點點頭,“洞裡竟然有座湖,在山洞頂上是數不清的夜明珠,在清澈的水裡還有會發光的魚,各色的珊瑚,七彩的貝殼,漂亮極了。但我想這時候洞裡究竟漂不漂亮已經不重要了。”

“小難行呢?你沒有見到她嗎?”

“她沒有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