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煙的崇山峻嶺,只要再向前方走幾日,就能看見那一條條直通雲層的天道。

但有另一個東西先於天道來到了長孫無用的跟前,那是一個帶著紅色尾焰的小東西,幾乎是一瞬間就從極遠的地方鑽到了他的懷裡,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捉,可那小東西上的力量是如此的大,將他整個人都推得飛了起來,重重地摔回了轎子裡。

轎子裡的阿南疑惑地回頭看了過來,見到捂著胸口滿地打轉的長孫無用,以為他又在整什麼花活,於是走上來踢了他幾腳,“幹嘛呢,幹嘛呢,不知道擾人清夢是在犯罪嗎?”

長孫無用哼哼唧唧地說不出話,倒是用顫顫巍巍的手把那個襲來的小物件舉了起來,那竟是個小小的玉牌,形狀上和即墨樓那些黑色的玉牌沒什麼兩樣,但它大部分地方都是透明的,在透明的玉里佈滿了像是血絲一般的絮狀物。

阿南順手接了過來,在手裡把玩了幾下,問道:“這是什麼?”

長孫無用掙扎著從地上坐了起來,揉著生疼的胸口解釋道:“這是即墨樓的急令,不同於那些黑色的常令,這些東西通常都只會在萬分緊急的時候才會用。”

“比如?”阿南捏起這塊玉牌在陽光下看了看,裡面的血絲看上去確實要更令人著急一些。

“比如西風夜語的人殺到了青州。”長孫無用擦了擦嘴角的血,他長這麼大第一次覺得急令這東西設計的有問題,他們難道就沒考慮過接這令的人可能是個廢物嗎?

“那你還不趕緊看看這裡面寫的是什麼?”阿南聞言趕緊把手裡的玉牌丟給了長孫無用。

長孫無用捏起了玉牌,這血紅的玉牌”砰”的一聲化為了一團血霧,但很快就散去了,露出了裡面愁眉苦臉的長孫無用。

“阿南姑娘,看來木蘭山一行我不能與你們同去了。”長孫無用苦笑著說道。

“怎麼了?不會西風夜語真的因為令丘山的事殺到青州去了吧?”

“不,”長孫無用搖搖頭,從地上站起來向轎外走去,“這可比那要嚴重多了。”

:()莫謝塵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