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南一時語塞。

無月明懶得再理會阿南,向後挪了挪,靠著樹幹眯起了眼。

阿南則往前挪了挪,儘量和無月明離得遠些,卻又不敢換棵樹待著,只能抱著膝蓋坐在枝椏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山頂上的鳳凰又飛起來幾次,本來巍峨的廆山一次比一次矮,頭頂的月亮劃過一道曲線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東方之既白。

在第一縷晨光照亮廆山的時候,沉寂了半宿的人們不約而同地動起了手,道道流光從江面上的霧氣裡鑽了出來,像一張捕魚的網,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山頂的鳳凰包在了裡面,隨後各式的法寶齊齊地射向了她。

被圍住的鳳凰用雙翼護住了自己的腦袋原地轉了一圈,用翅膀將襲來的攻擊盡數擋了下來,然後從翅膀之下伸出頭來,昨夜噴向廆山的火龍射向了天空,剛剛組起來的大網頓時被撕了一個大洞,那些來不及逃走的人被火龍捲了進去,他們手中的法寶在火焰中像是被重新熔鍊了一般,炸成了各色的火焰。

而那些沒有被波及的到的人並沒有閒著,趁著鳳凰張開羽翼的空檔,各式的攻擊鑽著縫落在了鳳凰的身上。

終於像是受了些傷的鳳凰振翅而起,在空中團成了一個球,而後一聲啼鳴,雙翅猛地張開,一圈火焰波紋以她為中心綻放開來,眨眼間就把所有人圈在了裡面,這些火苗像是一隻只活過來的長蛇,在空中纏繞成了一座大陣,點點白光從中閃現,然後迅速膨脹成了一個個火球,瞬間就點燃了整個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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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對岸看熱鬧的無月明和阿南也沒能逃過一劫,天空中的陣法幾乎在鳳凰張開翅膀的一瞬間就跑到了他們的頭頂上,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將江邊的所有樹木都壓垮了,無月明拽著阿南躲進了乳白色的光盾裡,正打算再跑,卻聽到了一連串清脆的鈴響,無月明尋聲望去,只見幾棵樹幹之下,那把寶傘飛速地旋轉著,傘下盤坐的徐來遲看上去有些狼狽,臉上塗滿了黑灰。

無月明立馬拖著阿南調轉了方向,一頭扎進了傘裡。

“許天師,你還沒死呢?”無月明的話一向都很直接。

許來遲瞥了一眼鑽進來的兩個人,沒有多出來的精力去理這兩個人,專心催動著頭頂上的寶傘。

無月明伸手抓住旋轉的寶傘,向上撐了撐,寶傘頂上的鱗片頓時閃起了光,一道光幕沿著傘沿垂了下來,將三人籠罩了進去,“許天師還有進墓的打算嗎?”

“咦?你怎麼會……”許來遲雖然有些疑惑為什麼他祖傳的寶傘無月明拿來就能用,但現在很明顯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不用去費力操控寶傘的他終於有功夫說話了,“都到現在了,若是不去墓裡看看豈不是白來了?”

“那這墓道許天師找到了嗎?”

“有些頭緒了,既然通天橋是假的,那在火氣這麼旺盛的地方,生門在哪並不難猜。”

無月明眯了眯眼睛,“莫非在那江中?”

“嗯?”許來遲站了起來,“道友你怎麼知道生門在水下。”

“如果不在水下,那頭鳳凰昨天夜裡也沒必要三番五次地熔了整座廆山也要讓兩邊的江水改道。”

“道友不愧是人中龍鳳,但靠這一點資訊就可推斷出這麼多,許某實在是佩服。”

“別扯這些沒用的,那墓道口為什麼會在水裡?”

“正如我之前猜測的,這下面可能並不是鳳凰真正的墓,墓裡放的東西可能是鳳凰有意埋在這的,那既然是故意埋在此處,就一定是不想讓它重新出世,這裡所有的鎮墓獸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把這座墓徹底毀了。”

“所以那鳳凰才會燒山?”

“既然寶頂本就是用來給人挖的,那毀了廆山自然也就沒什麼所謂,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