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夏使勁的點了點頭,彷彿生怕魏銘看不到她的表情似的,點頭的動作幅度大極了。

魏銘在一邊看著都擔心她把自己晃暈,無奈失笑道“腦袋裡的水要出來了。”

雲夏眨了眨眼,有一瞬間的茫然,反應過來以後,頓時氣呼呼的叉起腰來,臉色漲紅道“師父,你竟然諷刺我腦袋進水了,你,你……”

雲夏佯裝生氣,有一瞬間的啞言,使勁拍了拍胸口,似要將胸中憋的那口悶氣都撥出來。

魏銘看到他的小徒弟似乎真的被他氣到了,訕訕的摸了摸鼻子,解釋道“為師剛剛是在跟你開玩笑。”

雲夏用“不會吧,你不會把我當傻子了吧”的表情幽怨的看著師父,讓魏銘感覺好似他剛剛對徒兒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惡事,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驚到,魏銘不由打了個寒戰。

察覺到師父態度的軟化,對她外出一事似要妥協,雲夏立馬再接再勵。

雲夏語帶懇求道“除非師父以後出門都要帶著我,讓我做師父的小道童”

見魏銘不為所動,雲夏思索片刻後,又補了一句“不然我就再也不理師父你了。”

魏銘這會滿腦子都是徒兒那句,再也不理你了……再也不理你了,心中不由產生了莫名的恐慌之感。

一襲青衣道袍俊顏如玉、仿若神只的男子在道觀中如小白楊般站的筆直,一動不動仿若磐石。

若非雲夏五感靈敏,能清楚看到愣怔中師父的眼睫輕輕眨動,雲夏還以為站那裡的是個精緻的人偶。

沒辦法,師父長的太好看了,一動不動的時候簡直就不像是個真人。

魏銘恍若大夢初醒般從自己的思緒中脫離,一臉肅然的走到雲夏身邊。

“以後下山,為師都帶著你一起,可好?”低沉磁性的聲音在雲夏耳邊緩緩響起。

雲夏眼中快速劃過一抹亮光,語帶雀躍道“小徒謝謝師父。”任誰都能聽出她聲音裡的欣喜和激動。

雲夏還似模似樣的給她師父做了個揖,讓魏銘一時有些忍俊不禁,心道,他徒兒私下裡竟是這般活潑的性子。

雲夏想到師父這人也不經常下山,她一人整天待在山中道觀也挺無聊的。

於是雲夏提議道“師父,我平時可以下山去算命嗎?順便掙點外快。徒兒早已成年,不好總讓師父養。”

魏銘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不鹹不淡道“我記得你所學專業是計算機,而且你的成績比較拔尖,兩年前你在網上接的私活就已經足夠你的生活費了。”

雲夏這下真的是有點吃驚了。“師父,這你都知道,這也是算出來的嗎?太厲害了。”

雲夏一邊拍馬屁,一邊還不忘衝他豎了個大拇指,表情滑稽中透著一股子嬌憨可愛。

魏銘……這難道不是雲夏上次特意向他炫耀自己掙到錢時說的麼?他徒弟是魚的記憶嗎?魏銘雖不理解,但並不打算為她解惑,畢竟被人崇拜的感覺還不錯。

被師父識破她不缺錢的事實,雲夏只能把想下山的原因實話實說。

雲夏沉思片刻道“那個,師父……其實我只是覺得算命挺好玩的,我的觀面術和觀氣術還缺乏實踐,我想下山後再精進一下。”

魏銘聞言倒也理解,畢竟在年少剛習得觀面術時,出於新奇感,他也曾頭腦一熱,見到個人就想著上去為人掐算一番來著。

魏銘看向雲夏的神色中透著滿意,聲音溫和道“你隨心而為即可。”

魏銘心道,既然徒兒想去顯擺,就由她去吧,他就不拆穿了,徒兒還小,慢慢磨礪一番心智成熟後,就能安心待在道觀了。

雲夏若知道魏銘這麼認為,肯定會告訴他,她其實是想多幫助一些人積攢功德罷了,裝逼什麼的哪裡有鹹魚躺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