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打方向盤,朝著郊區白塔玉佛寺的方向駛去。

雨下到半夜,終於停了,空氣溼溼嗒嗒,彷彿能擰出水來。

他們被安排在寺廟後面的一棟二層小樓,姚宮月洗了澡,出來時洪謹等在門外,他故意弄來一條顏色特別俗氣的棉麻裙子給她換,想惹她生氣,罵自己兩句,或者鬧著讓他去買漂亮的裙子,可是,她什麼都沒說,乖乖換上。

吃過藥,徑直躺在床上,像個被抽了靈魂的提線木偶,讓做什麼做什麼,就是不開口說話,也不正眼看他。

洪謹草草包紮了傷口,一直在外面打電話,中間拿了飯進來,看她吃完,又默默離開,也不主動搭話。

晚上十一點半,終於有了吳猛的訊息,他用洪傑的手機打過來電話。

“阿謹!”吳猛疲憊卻依舊帶著匪氣的聲音傳來。

洪謹繃著下頜終於鬆了鬆,“你們現在在哪兒?”

“我們現在貓在北郊的密林,阿謹,怎麼辦?老子這黑鍋是背定了!現在軍政府肯定在到處追捕我,大選結果這個月底就會揭曉,我不能連累我阿爸。”

吳猛心中鬱悶,唉聲嘆氣。

“阿猛,這未嘗不是件好事,他們擺你一道,不如將計就計!”洪謹冷漠聲音,辨不出任何情緒。

“怎麼說?”

“他們不是說你圍了市政大樓,又控制了仰光電視臺麼?你現在,聯絡老司令,告訴他,就是你乾的,逼他跟你站在一起!”

男人點上支菸,黑眸眯了眯,“把你的兵全都拉出去,凡是內閣要員的府邸,全都圍起來,就說奉了軍政府的命令,有不聽話的,揍一頓更好,鬧的大一點,到時候,軍方不得不出來澄清誤會,沒人敢再把你單獨拎出來!”

“等事情壓下去,你就端出只認軍政府,不認內閣政府的架勢,拖到大選結果出來,一旦吳伯父當選,就職演講後,你作為軍方高官,第一個出來擁護,舉起將相言和,齊心為國民謀福祉的大旗來,諒他們也不敢生事,同全民為敵!而你在軍隊中的威望,也會提升,老司令一退休,你接班就不會有人敢說個‘不’字。”

男人嗓音暗啞,帶著疲憊,俊臉的每一根線條都繃的極緊,語調卻不緊不慢,渾身浸潤冷色調的淡漠,幾句話,便足以扭轉局勢,反被動為主動。

姚宮月從沒見過他談政治權謀的樣子。

尤其他深不見底的眸子,冷漠的讓人害怕。

一場軍事政變,決定一個國家前途命運,多少人的生死事,在他兩片薄唇之間,輕而易舉的塵埃落定。

:()禁錮黑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