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隨著銅爐之上的裂痕越來越多,瘋狂瀰漫而出的黑炎都快要整個閣樓內部填滿,酒玄的內心也越來越焦急,無數冷汗從額頭淌下,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

“怎麼控制靈菌,怎麼控制靈菌啊!”

要不是雙臂已廢,恐怕此刻酒玄能急的把大腿拍斷,可惜的是,現在的他只能急得眼珠子亂轉。

就在這時,酒玄眼角掃到了一旁不停發出警惕光芒的紅犽,腦中頓時靈光乍現!

“靈菌,能控制靈菌的東西,是生靈啊!”

茅塞頓開後,酒玄突然一臉決然之色,目光堅定無比,好似生出了一種視死如歸的感覺。

這時,酒玄突然開口道:

“小傢伙,還要麻煩你,把我帶上去扔進爐子中,然後你就回去找你的主人吧。”

這一次,紅犽聽懂了,卻沒有照做。

因為紅犽本身已經具備了一定的判斷能力,荊流走之前叮囑它保護好眼前這個老人,可此時老人的舉動卻是對自身的生命產生了威脅。

這讓並無太多思考能力的紅犽陷入兩難之境。

這時,酒玄似乎明白了紅犽為何遲遲沒有動作,微笑著再次開口說道:

“小傢伙,時間要來不及了。放心吧,你的主人不會怪你的。”

這一次,紅犽動了。

那小小的身軀抓住酒玄身上滿是深紅血跡的紅色袍子,輕而易舉將前者提起,慢慢的向銅爐飛去。

在漫天黑炎的襯托下,半空中酒玄的這一具已然殘缺的身軀突然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悲壯之感,卻又讓人肅然起敬。

在紅犽鬆開酒玄時,後者那張被黑炎映照的蒼老臉龐上,突然呈現出一種病態的欣喜,絲毫沒有一絲懼怕之色。

那是對於自己喜愛之事,敢於真正獻身的崇高思想;是對發現“新大陸”之後,迫切探尋的無畏精神。

在鑄造這一舉足輕重的行業征程中,酒玄藉助這一次的契機,已然走到了這個時代的盡頭,站在了頂端。

這一刻,酒玄閉上雙眼,嘴中輕語:

“殘身亦可明志,我之路途雖已終結,可鑄造新時代的開拓者,當屬我酒玄!”

“噗”的一聲!

一朵血紅的“花”綻放在銅爐之中,熊熊燃燒的黑炎將這朵“花”襯托的妖異且悲壯,莫名的無形波動瀰漫在銅爐之中,彷彿開啟了這蠻荒世界的某種未知的枷鎖一般。

片刻後,無數黑炎迅速收縮而回,原本紫黑色的火焰再度雄起。

在紫黑色的火焰中心,隱約可見殘留著一圈小巧的炎獸腿骨碎片,被酒玄培育而出的紫黑色火焰不停的炙烤著,表面泛起一絲絲微光。

而那剛剛失控湧出的無數黑炎,此刻竟化成一道道無比凝實的細線,彷彿有人操控著一般,在那一圈殘留的炎獸腿骨碎片上緩慢的描畫著。

黑炎成筆,碎片成紙,一道道奇異且精緻的黑色紋路躍然其上,鑄造出某種奇特之物。

良久。

整個閣樓之中安靜異常,只有銅爐中紫黑色的火焰不停翻湧,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贏弱。

而趴在平臺之上的紅犽等待許久,見銅爐之中再無動靜之後,便振翅離開,順著荊流離開的方向追尋而去。

另一邊,荊流在離開酒府後,渾身青光泛起,在黃昏之下拉出一道青色的殘虹,迅速穿梭在地炎城中。

片刻後,荊流的身影出現在地炎城中最為高大的建築之下,地炎城,城主府。

此時,荊流一臉殺氣騰騰的模樣,神色冰冷的看著這富麗堂皇的大門,無視兩名守衛的問話,徑直走了進去。

“說你呢沒長眼的東西!看不見牌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