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雕花精美的紅木大床上,看著埋頭喝茶一臉鬱悶的小燈籠。真不知道到它是一個這麼記仇的妖怪,還是妖怪都這麼記仇呢!

“喂!先說好,這床我睡四分之三,其餘都是你的;還有,不許打呼,不許起夜,不許磨牙,不許流口水,不許在床上打醉拳。你放心吧!我保證不會踢你的,在我醒著的時候,晚安!”說完,我脫掉外衣再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之後,便拉了被子躺下了。

我要是睡得著我就是妖怪變的,沒想到明天就要去面試了,沒想到會那麼多競爭者,我還連一點實際的準備都沒有呢!當初的決定只是一時興起,可一旦臨到戰場了,這心裡還真沒底,其實我最擔心的還是被人給識破後,丟了師傅的面子是小,丟了自己的面子是大呀!畢竟我也是個掛名候補小黃彩嘛!

我翻了個身看著小燈籠平躺在床上的高大身體,只見它雙目閉合呼吸均勻,真是越看越窩火,我這麼苦惱,它竟然還睡得著,不行!我睡不著它也別想好過。

我使出全力一腳朝它腰部猛地踢了過去,哪知,破燈籠根本就沒睡著,就像是早知道我會偷襲它似的,一腳鉤住了我的小腿,緊接著我又是一胳膊肘直擊它的側胸,哪知又被它的大手快速地壓制住了。在屢次試圖收回自己的兇器未果後,我就在這樣一手一腳被破燈籠牢牢壓住的情況下,認命向它挪了挪,把頭靠在它的肩膀上睡著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只要和破燈籠靠的越近,我就感到越安心,就好像天塌下來它也會替我頂著似的。唉!還是睡吧!反正不管我捅了多大的簍子,小燈籠都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這郭家莊的生意做的還真是大,我還以為郭勤忠的生意很單一,只是單純地賣賣藥材而已,沒想到他的觸角還涉及到了酒樓,馬匹和運輸業,而郭勤忠的老婆的孃家的親戚的朋友的什麼什麼的好像也是朝廷裡的大官。這一點我倒是一點也不感到奇怪,畢竟這自古以來商政都是從不分家的。

看著會客大廳裡已經陸陸續續到齊的候補金龜婿們,瞧他們一個個不是錦衣華服,就是手拿佩劍,又或者是相貌俊朗,這其中當然也有既是錦衣華服又是手拿佩劍並且長得蠻入眼的。比如說坐在右邊第一張椅子上,也就是我上手位的一隻雜毛龜就是了,看起來他地位不低啊!每個進入大廳的人都要恭恭敬敬的向他和我們兩兄弟道聲好。不知他是什麼來頭,那滿頭紅黑相間的長髮被整齊的梳成了一個漂亮的髮髻,一身紅色的緊身勁裝外套著一件薄如蟬翼的寬鬆白紗衣。這像貌嘛!算是還可以吧!看上去頂多二十歲的樣子,雖然生得唇紅齒白,眉目清秀,怎麼看怎麼像個飽讀聖賢書的貴族子弟,但全身上下卻散發出一種冷冽陰沉的氣勢,一看就知道還是個未經過歲月打磨的寶貴玉石,一點都不知道將自己的銳氣隱藏起來。

那位雜毛龜可能被我直勾勾的眼神打量的不好意思了吧,他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不悅的開口說道:

“沒人告訴過你,這麼無禮的盯著人看,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嗎!”他此言一出,本來還是熱鬧如菜市口的大廳裡立即就安靜了下來,所有候選烏龜和下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我們身上。

我朝他笑了笑,用和他冰冷語氣絕然相反的和藹語氣回敬道:

“你不看我,又怎麼知道我在看你,難道就只准你看我,不准我看你嗎!再說了!我看你是說明你長得很吸引我,你應該為此感到榮幸!”

“莫非公子喜好男色,那公子你就來錯地方了,郭莊主招的是女婿,而不是男寵。”他此言一出,全體在場的候補金龜們都集體倒抽一口冷氣,他們都想看看我這個藍彩的徒弟要如何應付這個大物。

太好了!終於可以抓住機會幫趙季羽好好地宣傳一下自己的威名了。

“兄臺一眼就看出我喜好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