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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換來的不是婦人驚恐的瑟瑟發抖或尖叫,而是紛湧而上的纖瘦身影……那該是怎也悍勇的場面?
老丁奎可不是一心只讀聖賢書的閉門書生,無論是早年間征戰殺場,還是榮養之後經營家業,活了八十載的他見識過太多,若說人間疾苦,又有幾個比他更為清楚?
一個連同老嫗都敢與餓狼正面對持的族群定居在了河西商路上,會帶來什麼樣的變化?河西的党項人、吐蕃人、回鶻人甚至羌人會如何?西部邊州又會如何?
很久沒有思索這類的事物,老丁奎感覺腦子裡亂哄哄的難有頭緒。揉了揉額角,又沉默了半響之後,他才沉了沉心態問道:“衛四郎,你家將主率眾囤聚靈州,所為者何?落足未穩,便派你等為使節前來我宋京,莫非欲借購糧之名,行探看我宋國山川地理之實?”
這話就不是先前一般稱得上友好了,而是更像帶著審視與敵意的質問。
羅開先環視了一下四周,然後面色如常的回道:“想必老丈聽人提起過,我靈州眾乃昔日大唐安西軍後裔,久居異邦,如今遠歸而回,我家將主對宋國也並無敵意,此次使團開封府,純為簽訂互不侵犯之盟約,購糧亦是此行目的……不知衛某所答,老丈滿意否?”
“前唐後裔?老夫確曾有聞,不過為甚你家使團正副使皆為胡人?”雖然榮養多年,老丁奎依然保留著一些軍人的素養,這一刻全部覺醒了過來。
羅開先有些不耐煩了,他是想找人聊天的,而不是接收什麼審問的。他坐直了身體,正色道:“衛某乃老丈手下囚徒乎?”
“非也,老夫……僅是……”望著眼前羅開先挺拔的身軀,老丁奎猛然意識到了自己先前話語的不妥靈州使團這些人顯然遠非無知的胡人可比,至少滎陽城沒有能夠對抗的力量。
“丁老丈,妄言掩飾可非君子所為!衛某不過區區糧官,亦非等閒可以要挾!老丈若有他意,不妨先慮自身安危!此外,請恕衛某直言相告,我靈州並無東土漢胡之分!”與之前平靜的話語截然不同,羅開先這番話說得可謂是聲色冷厲。除了表面上掩飾自己的身份,他並不介意暴露一絲實力,若是對方真有歹意,他並不介意放倒所有直立在他眼前的人這對他來說,並不比收割玉米稈困難多少。
或許是連串的話語警醒了老丁奎的頭難,他同樣坐直了身軀,連同有些駝的後背也彷彿扳回了許多,“衛四郎,切勿誤會!老夫不過試探之言,絕無他意,何苦這般冷面相對?”
說了一大頓類似外交辭令的話語之後,聽到對方的軟化的反饋,羅開先也對應的收斂了一下自己,努力讓自己的表情變得和善,說道:“非是衛某言詞冷淡,還請老丈謹記,我靈州並非宋國臣屬,不勞外人質疑!”
“是……是老夫失言,還請……小哥見諒……”老丁奎徹底丟下了自己的麵皮。所謂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他同樣沒能逃離這個藩籬,至少他難以捨棄眼下安寧的滎陽城。
讓一個無涉怨仇的老人向自己道歉可不是羅開先的本願,所以老丁奎說出‘見諒’二字之後,羅開先抱拳做了一揖,恭聲道:“謝老丈體諒晚輩,不過言語糾葛,事關國事,卻與私人無涉。”
老丁奎的臉色同樣緩和了很多,抬手回了一禮,讚了一句,“……小哥好氣度!”
不遠處,七八個面目緊張的店夥和隨從腳步無聲地向後退了開去。
緊張的氣氛終於緩和下來,羅開先開口說道:“先前晚輩所述皆無虛言,老丈若為宋國朝堂所急,即可傳報貴國皇帝與近臣……老丈不必推辭,所謂事無不可對人言,衛某胸懷坦蕩,何懼之有?且聽晚輩說完,某家使團自綏州入境,刺史李繼衝言及快馬遞報貴國朝堂,然衛某一行眾人抵這滎陽城,仍未曾見貴方鴻臚寺官員前來接洽,莫非宋帝覺我靈州地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