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找我什麼事?”徐鳳鳴忽然想起下午的事,問道。

鄭琰隔著車簾說:“公子,我記得你跟我說過,倘若我有一天不想當刺客了,你可以幫我。”

“你想通了?”徐鳳鳴問道。

鄭琰滿腦子都是姜冕的樣子,笑的時候、醉酒的時候、哭的時候,還有他落寞難過的時候。他一想到姜冕難過不開心的時候,心裡就隱隱作痛。

“公子,我不想當刺客了。”鄭琰望向前方,有些出神道:“我想堂堂正正做個人,然後……”

我想堂堂正正做個人,然後永遠守在他身邊。

徐鳳鳴:“我可以以滄海閣的名義,把你逐出師門,只要以後你不再幹殺人的買賣就可以了。反正閣主東遊,滄海閣也沒人了,四大刺客要金盆洗手還是怎麼樣也無所謂了。”

鄭琰:“這麼簡單?”

徐鳳鳴反問道:“不然呢?”

鄭琰:“逐出師門不是要廢掉武功嗎?”

徐鳳鳴:“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可以試試,我武功不行,但是可以讓胡太醫用醫術幫你廢嘛。”

“……公子,你不要說的這麼隨意,”鄭琰總有些心裡沒底的感覺:“這感覺就像集市上買菜一樣,我心裡慌得很。”

徐鳳鳴:“……”

趙寧:“……”

徐鳳鳴簡直無語:“難道非要廢了你的武功,收回你的配劍,然後昭告天下,你是門派棄徒你才滿意?”

鄭琰說:“理論上是這樣的。”

“嗯,理論上確實是這樣的。”徐鳳鳴介面道:“我以滄海閣的名義發一份文書昭告天下,從今以後你被收回佩劍廢掉武功逐出門派。然後你前腳被廢,後腳就被仇人追殺是嗎?”

鄭琰:“……”

“鄭琰,其實你想不想做刺客關鍵不在別人,更是跟什麼門規沒半點關係,而是在於你自己。”徐鳳鳴說:“只要你自己不想再做刺客,那麼你就可以脫離這個行業了。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早就已經不是刺客了。”

鄭琰沒接話,他無聲地望向遠方,徐鳳鳴那句話震徹心扉,一遍遍地在他心裡迴盪。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早就已經不是刺客了。”

其實鄭琰自己都沒發現,自己早在不知不覺間厭倦了殺人,自從遇見姜冕這些年來,若非必要,他從來沒有再輕易殺人。

“還有,”徐鳳鳴的聲音忽遠忽近的,似乎近在咫尺,又似乎遠在天邊:“南衡先生說過,只要我手持滄海閣的令牌,四大刺客必須聽命於我,我也有權利決定你們的去留。”

鄭琰沒再說話,耳邊傳來馬車車轍碾過青石地板的聲音,和街上那嘈雜的人聲。

過了許久,鄭琰終於似夢初醒一般笑了起來:“我懂了!多謝公子!”

“駕——!”

鄭琰一抖韁繩,馬兒立即甩開四蹄快速奔跑起來。

一炷香後,馬車在長春閣外停了下來。

齊言之和尹紹之早就到了,正在雅閣裡等著他們。

“子敬呢?”徐鳳鳴掃視一圈,沒看見姜冕,問道。

尹紹之有些奇怪:“你們府上的一名侍人來長春閣,委託掌櫃捎的信,說他今日身子不適,所以不來了,還為此給我們倆說了好一番賠罪的話呢。

怎麼?你不知道?”

徐鳳鳴:“……”

他當然不知道,他都一整天沒回家了。

徐鳳鳴登時一囧,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過去。

鄭琰一聽說姜冕病了,當即急得不行,想回去看他,奈何趙寧這裡又實在丟不下手,於是只得忍著。

雖然這幾個武功都不錯,但為了以防萬一,鄭琰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