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先生叫苦道:“不是才喝了藥嗎?”

胡濯塵:“這藥跟方才喝的藥方子不一樣。”

歐陽先生:“那為什麼不一起熬呢?”

“雖然都是治病救命的藥,”胡濯塵說:“但是藥性相沖,放在一起,表面看似沒什麼,但喝了不但治不好傷,還有可能會讓你的病情加重。

就像人一樣,雖然都是人,卻人人都不一樣,將人放在一起,有些人便立即會打得你死我活。而有些人看似很團結,但其實私下裡早就鬥得不可開交了。”

他說完,還轉過身,意味深長地看了趙寧一眼:“殿下,我說的對嗎?哪怕是同胞兄弟,在絕對的利益面前,也會鬥得你死我活的,何況不是兄弟呢?”

趙寧:“……”

徐鳳鳴:“……”

趙寧跟徐鳳鳴對視一眼,兩個人瞬間醍醐灌頂。

徐鳳鳴突然笑了起來:“胡太醫說的對,這世界上沒有什麼關係是堅不可摧的。

哪怕是親兄弟都能為了各種各樣的利益鬥得不可開交,你死我活,更不要說外人了。”

歐陽先生是閔先生的智囊,這兩人話說得這麼明顯,他自然聽出來了弦外之音:“說到底,這世界上大部分的鬥爭,都是為了身處上位的掌權者的自身利益。

只要殿下捨得下血本,給夠了足夠的好處,或許可以不費一兵一卒解決此次危機,殿下和公子或許可以一試。”

徐鳳鳴:“我也覺得,若是換成是我,想來那白璧山的金礦,我也是想獨吞的。”

胡濯塵盯著歐陽先生喝完藥,拿著藥碗走了,臨出門前,他想起了什麼似的轉身看向趙寧:“對了,殿下,依拉勒跟我說,他逃跑的時候,其實被一群氐人追上了,但是不知為什麼,他們最後又將他放了。”

徐鳳鳴跟趙寧又趁夜出發了,趙寧本來是打算讓徐鳳鳴留下來,他自己一個人去就行了。

徐鳳鳴不放心,一定要跟著,趙寧拗不過,只得囑咐他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能離他太遠,徐鳳鳴答應了。

這次兩人趁著黑夜潛進了白城,沒必要在打扮成商人的樣子,趙寧還帶上了他的明光劍。

“找誰合適?”路上,徐鳳鳴問。

趙寧雙手從徐鳳鳴腰間腰間環過,抓著韁繩:“氐人。”

徐鳳鳴:“是因為胡太醫說的話嗎?”

“有一半是,”趙寧說,依拉勒也跟他說過他跑出來後遇到了氐人,最後又被他們給放了,只是他給忘了。

徐鳳鳴耳邊全是呼嘯而過的風聲,聽不太清趙寧的話,於是微微側過頭去看趙寧:“什麼?”

趙寧垂下眼眸,看見徐鳳鳴那溫潤的唇,低頭親了一口,隨後湊到他耳朵邊,說:“一半是因為依拉勒,另一半是因為白城是氐人建造的,以前也是獨屬於氐人的城池。

但是後來收復塞北後,把各族的首領族長全部遷進了白城。而且,還讓他們跟羌人和東胡人一起管理。

這些年來,東胡人一家做大,隱隱有冒頭壓氐人一頭的意思。”

“懂了,”徐鳳鳴說:“他最容易說動。”

趙寧:“對。”

這次兩個人將馬拴在了白城十里外的樹林裡,兩人趁著白城城防換崗的時間,悄無聲息潛進了白城。

兩人走到城牆下,趙寧抬起右手,對著右手上那個用精鐵打造的護腕一按,一根鋼索倏然間飛射而出,飛到城牆上,鐵鉤牢牢抓在城牆上。

他伸手攬著徐鳳鳴的腰,腳尖頂住牆壁,使力一蹬,借力騰躍,離地躥起,輕而易舉上了城牆。

趙寧左手在那護腕上又是一按,那鐵索刷然間收回護腕,徐鳳鳴在一旁看得新奇:“這東西哪來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