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遼闊、一望無際的草原上,黃澄澄的麥浪翻滾,像是給這片綠草地增添了一筆別樣的色彩。

村長嘆了一口氣:“我們普通人,只是想安安穩穩地活著罷了。”

胡濯塵聽到村長的話,心裡不免觸動。

是啊,不管是什麼地方的人,但不可否認的是,大家都是人,作為一個無權無勢的普通人,都只是想安安穩穩地活著罷了,誰願意打仗呢?

塞北苦寒,以前吃不飽飯,迫使他們不得不為了生存去打劫南方。

幾十年前,啟國收復塞北後,他們被迫臣服於啟國,可啟國人帶來了農耕,讓這片綠土地上長出了糧食,他們雖然要交賦稅,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能吃飽飯了。

趙寧跟徐鳳鳴趕往白城,到了城外時,兩人開始猶豫該怎麼進城。

就連身為東胡人的依拉勒進城都會被抓,更不要說他們兩個啟國人了。

“扮做商人,”趙寧說:“不管什麼地方的人,都不會為難商人。”

徐鳳鳴聽他這麼一提醒,笑了起來:“是啊,商人追本逐利、見錢眼開,要錢不要命。只要有利可圖,哪怕明知道前方是可能會讓他丟了命的龍潭虎穴,也會抵擋不住金錢的誘惑,抱著僥倖心理去闖一闖的。扮做商人,再合適不過了。”

趙寧:“……”

他怎麼覺得徐鳳鳴在陰陽怪氣呢?

趙寧瞥了徐鳳鳴一眼,觀察他是不是生氣了。

“我沒這麼小氣,”徐鳳鳴說:“只是要扮做商人,咱們需得換身衣服去。”

趙寧早有準備,從赤煉身上取下來個包袱,裡面赫然是兩套衣服。

二人找了個地方換了衣物,活脫脫是兩名機關算盡,遊走四方,尋找商機的商人。

兩人一人牽著一匹馬進了白城,白城看起來並沒有多大變化,照樣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徐鳳鳴還看見不少的南方人遊走在市集間,不用想也知道這些人是來白城尋找商機的商人。

看來他們扮做商人還真是扮對了。

兩個人進城找了個客棧要了一間房,這是氐人開的客棧,客棧掌櫃站在櫃檯後,盯著二人看了許久:“二位是來白城做生意的?”

大約是這兩人的氣質實在不像商人,這掌櫃便一直盯著他們不放。

“說來慚愧,家裡的生意一直是家父在做,”徐鳳鳴愁眉不展地嘆息一聲:“可現如今家父病了,我們兄弟倆只得趕鴨子上架,出來繼承父業。”

“原來如此,”掌櫃瞭然:“唉——所謂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人生就是這麼世事無常。”

徐鳳鳴:“誰說不是呢?”

趙寧木著一張臉站在旁邊,掌櫃問:“只不知,兩位客官是哪裡人?”

徐鳳鳴:“不瞞小哥,我們是宋國人。”

掌櫃有些驚詫:“宋國人?兩位公子竟然跑這麼遠來做生意?”

“沒辦法,”徐鳳鳴說:“如今天下大亂,四處都在打仗,生意不好做,我們只好來北方,看看有沒有什麼門道。”

掌櫃:“只不知,兩位公子家裡做的什麼生意?”

徐鳳鳴:“米麵糧油、金銀銅器、絲綢布帛均有涉獵,什麼賺錢做什麼。”

掌櫃的點點頭,盤問完這二人,終於給他們開了一間房。

據依拉勒說,他們白天會被趕到一個礦上幹活,到了晚上,則會被趕回城裡的牢房裡。

現在是白天,不好找人,只得等到晚上再行動。

兩人在客棧裡隨便吃了點東西,最後決定出去走走,先去探探路。

二人有意無意地轉著去往牢房的方向走了走,這白城總體格局呈井字型,城主府就在正中央,牢房則在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