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樓,轉眼又是幾天過去了,已經到了月底,明天就是新月初一。

張閒每天還是一如既往的規律作息,閒暇之餘,抬頭眺望一眼眾仙樓,不對,眾仙樓已經沒有了,如今是仙王臺,張閒建臺是要稱王。

李仙越用上清令傳信,初一必到,眾仙惶恐的人心也算是安定了下來,守在仙王臺的四周,每天靜心打坐,也沒人敢多言亂語了,靜待明天初一的道會。

其餘的各路神仙,得到了李仙越的傳信,也不再猶豫,繼續從四面八方趕來,親眼見到這勢如山嶽的仙王臺,無不驚歎張玄機的道行高深,堪比上古天神,但誰也不敢多言喧譁,來了之後,全都默默的靜坐等待,生怕冒犯了張玄機。

雖然張玄機還沒現身,但如此大神通,人未現身就造出這仙台,現場的這一切,顯然都在張玄機眼裡看著。

正所謂舉頭三尺有神明,這話可不是虛言,道行高深之後,真的如同神明一般在天上看著一切,念頭一動就能施術於千里之外,這千里之外是真正的千里,並非誇大其詞。

仙王臺前,聚集的眾仙越來越多,並且張閒還看見,在外圍的遠處,還有一些異域裝束的修行者,也在觀望仙王臺的動向。

中大州乃是這一天的中心,仙道大興,其餘幾個大洲的人,也有來中州遊歷,有些還在眾仙榜上登了名,屬於朝廷客卿,但他們不駐眾仙樓,而是住在玉京城裡。

而這幾天裡,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天搖地動的,京城的百姓和官吏們,也來這邊湊熱鬧,見到這山嶽一般的仙王臺,立刻奉為神蹟。

小九州之內,能被奉為神蹟的地方只有兩處,一是太虛山的巨型石雕壁畫,二是閣山之巔的李氏仙府。

這仙王臺,可以算是第三處,若不是張閒領悟了混沌之力,初窺連山造化之玄妙,只憑單純的念力驅物,也根本造不出這仙王臺。

眾仙施了鬼打牆的法術,沒讓普通人靠近,但大家越不能靠近,越覺得玄乎,遠遠的燒香朝拜,一傳十,十傳百,連附近郡縣的人們都趕來瞻仰神蹟。

張閒也觀看著西面皇族的駐地,皇族徹底平靜了,沒有任何舉動,以及京城裡的司天監,也沒任何行動。

“連眾仙樓都被毀了,我還要稱王,皇族和司天監居然沒反應,莫非就這樣一直不動?”

張閒略微有些皺眉,冤有頭,債有主,他不想多沾殺伐因果,他的舉動,也是想逼陽帝現身,但陽帝一直沒動靜,他無從找人。

其實他在察看繡夫人的血緣時,就想要找出陽帝,但繡夫人與陽帝的血緣聯絡,似乎被什麼遮蔽了,一團渾濁,即便以他的道行,也不能看清。

“陽帝推動仙道大興,要利用眾仙之力,如今仙道被我震懾,就看陽帝能忍到何時?”

“還有乾仙帝,我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天門必然在九州有眼線,乾仙帝也該知道我了,不知明天的道會,乾仙帝會不會現身湊個熱鬧?”

張閒這一趟入世,不僅是報仇,也是查證他牽繫的因果,乾仙帝用葬屍衣引出他的轉世,知曉了他的存在,按理推測,也應該有所反應。

他又看了看張氏的情況,嚴叔已經帶著族人離開了文賢郡,家室老小,一共有三百多人,踏上了歸隱之路。

這半個月,快馬加鞭,抵達了東州的海邊,然後坐船南下,繞過南方的南疆,度過南大海,正在前往南大洲的南大陸,距離中州快到萬里之外了。

他給嚴叔的仙葫和尸解法劍,寄託了他的念頭法力,以他如今的道行,就算是萬里之外,元神也能一念抵達。

張氏的退隱之地,一共有好幾處,只有幾個核心人物知曉,並且每人只知道一處,這是他爺爺在時就謀劃好的。

南大陸這一處,便是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