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計獻策,短短几年便助胡公平定倭亂。當時軍中有言,大事不決問徐生,瑣事不決問周生。由此可知他二人孰強孰弱。”

張介賓不服氣道:“這怎麼能說明周老師不如人呢?只是他徐文長聰明,只解決大事,誰不知道清官難判家務事,我周師能把瑣事處理的井井有條,大事又豈能處理不好?”

“別人不知道,難道我還不知道嗎?他周述學先被你祖父擺了一道,又被京城卿貴玩弄於股掌之間,在胡公幕府中更被徐文長壓了一頭,他若真有本事,豈會如此窩囊?我就不信他周述學一點脾氣也沒有,甘於陪襯。”

張壽峰說著說著,便激動起來,他當年也是胡宗憲幕府一員,徐文長受寵,他自然是站在徐文長一邊。當時幕府中,六成都是浙江人,山陰人也不少,都以徐、週二人為首。他張壽峰當然也想出頭,成為第三人,可奈何年輕,實力不足,好幾次提議又都被周述學駁斥,更是對他有意見。

張介賓見父親激動不已,他反而是靜下心來,認真想了想,才緩緩道:“父親,你請聽我說來,在當時幕府中,除了徐文長和周老師外,還有誰人比較出色?

“鄭若曾,我還是跟他學的醫呢,認真算起來,他還是你的師公。嗯,還有歸有光是他連襟,《籌海圖編》也由他編撰,徐文長私下裡和我說,天下只四人知兵,他、戚繼光、唐順之,還有就是鄭若曾。”說起鄭若曾,張壽峰彷彿變了個人,一如維護周述學的張介賓模樣。

“哦?這麼說唐順之也很厲害了?”張介賓心中一動,突然說道。

“那當然,論文他是當年會試第一,位列嘉靖八才子之首,唐宋派領袖。論武,他是平倭英雄,威震一方。”張壽峰說道。

“那你見到他時,他算是功成名就了嗎?”張介賓又問道。

“自然,已經是文壇盟主,軍中宿將,此等文武雙全之輩,古往今來罕見之。”張壽峰說著,忍不住羨慕起來。

張介賓聽到這,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