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母精舍。

二房的人掰扯了半天,樓母就是沒有答應他們。

李氏還想繼續軟磨硬泡,但是家人傳信說,樓叔弼讓他們趕緊回去。

李氏、樓鳴以及那位焦小姐只得恨恨返回。

臨走前,李氏留下話了,不日還將過府,這件事已經到了非解決不可的地步。

不知為何,他們一走,樓母的心反而覺得更加堵得慌了。

“這世上,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清漪不見了,我這個當孃的怎麼能待在家中呢,來人,備好車駕,我要出去找她……”

“夫人,您這身子骨,不行啊……”

“夫人,去不得啊,您這身子根本就沒好!”

一眾丫鬟婆子紛紛阻止,門口一個脆生生地聲音道:“夫人,就讓婢子去找小姐吧!”

眾人回頭,只見小魚兒亭亭玉立地立在門口,進而撲通一聲跪倒地上。。

“你?小魚兒,我知道你跟小姐感情深厚,可外面的兇險豈是你能想到的,好好地待在家中,莫要跟著熱鬧!”

小魚兒一直都是恬靜溫婉的性子,樓清漪的失蹤讓她早就已經魂不守舍了,方才李氏等人這麼一鬧,她的心情更加的煩悶,好生羨慕紫菱能夠跟著姑爺一起去尋小姐。

小魚兒柳眉一挑,道:“夫人,我是樓家的人,跟小姐最為熟悉,再說了,多一個人,多一分力,小魚兒求求夫人,就讓小魚兒去找小姐吧?”

眼看那美麗的小婢女哭得梨花帶雨,滿臉哀求之色,樓母中差點一軟。

“不成!你一個女子,這江陵如此之大,你知道到何處去找小姐嗎?”

小魚兒哭哭啼啼,可樓母始終不肯答應。

沒過多一會兒,樓母心力交瘁,竟是昏了過去。

小魚兒跟著伺候了一陣,見醫工來把了脈,又開了方子。再三詢問說夫人並無大礙,小魚兒這才悄悄地退出了精舍。

回到她和陳唱所住的那間書房之中,收拾了換洗衣物,又從自己木塌下的一個小木盒中取了一貫錢,裝在包袱裡,偷偷地溜了出去。

小魚兒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將小姐平安地接回來。

樓母醒來之時,天色已經接近晌午時分。她躺在木塌之上,頭上覆著一方溼巾,反覆詢問道:“外面可曾傳來小姐的小姐?”

貼身婢女珊兒輕輕地搖搖頭。

樓母嘆氣道:“唉……這都是清漪的劫數啊!我這個當孃的,讓她嫁的人並非其所愛,已經是對不住她了。可憐,這成親才幾天啊,又遭此橫禍。難道是上天故意跟我們大房過不去,先是讓老爺撒手人寰,丟下我們孤兒寡母的,如今又降罪到了我女兒的身上,老天啊,你不公平啊……”

樓母說到此處一陣的咳嗽,珊兒急忙將她扶起來靠坐,撫著他的背安慰道:“夫人,您放心吧,姑爺他們一定能夠將小姐平平安安地接回來的,您只管在此好生地將養身子。”

“他?他在此地兩眼一抹黑,又是個懦弱的性子,如何能夠撐得起這個家,如何能夠擔得起這個擔子?”樓母一邊說著,淚水從眼眶中滾落下來。

其餘的婢女們聽主母在這裡自言自語,也都跟著暗自垂淚。

珊兒哭著道:“夫人,即使姑爺這邊不行,婢子聽說老太公那邊將忠伯都派出去了,他在嘉陵地頭熟,認識的三教九流的人也多……”

樓母打斷了她的話道:“若是解決一般的事倒還可以,可如今連清漪身在何處、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說到這裡,她忽然問道:“你們誰看見星辰了?”

也難怪她有此一問,兒子雖然頑劣,但天性純孝,每日辰時定會來房中給母親問安,一年三百餘日從來不曾間斷,可今日卻根本沒見